秦洵酒量一般,从来很注意控制着不喝上头,此刻借酒装疯硬要牛皮糖一样黏在齐璟身上,齐璟没辙只得搂着他送他回房里。
“齐璟你可以啊,这些年在长安酒量练得不错嘛,你看你,喝得不比我少,脸都不带红的……”秦洵微醺着眸,放肆地摸他的脸。
齐璟任他往自己脸上搓圆捏扁,一手搂着他一手带上房门,将他放床上躺好,整理着自己衣裳道:“你自己沐浴一番,我去你们饭堂看看能不能给你弄些醒酒的,省得你明早头痛。”
“我自己沐浴不了,我喝多了,你得给我洗,来,给你脱。”秦洵大字型摊平自己,一副任君蹂躏的模样。
“不要闹!”
“我不要,我是醉鬼我自己洗不了澡,我自己不行,要表哥帮忙洗澡……”秦洵在床上抱着被子打滚撒娇。
“还有力气打滚,看来不怎么醉。”
秦洵瞬间又摊平:“没力气,一点力气都没有,你看,我动不了,表哥……”
齐璟哼了一声不为所动,转身就要走,挺尸的醉鬼迅速从床上跳起来就扯住他衣袖。
“齐璟,你跟我师父说了我们回长安的事吗?”
听到他忽然不装蒜改说正事,齐璟转回身来:“嗯,说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不忙,这两日你我还留在平州,我一月前到的江南,五州我已依次督巡余杭、胥州和金陵,平州还余了些事务,打理好我便最后去趟广陵。也留这两日给你,你打理好你在这里的事情。”齐璟心知他六年来不会真的就在平州无所事事,但也不盘问,只意有所指问道,“两日够不够?”
“大约够了。”秦洵扯着他袖子又将他拉近几分,“广陵地方大事也多,你大概要在那待个十来天,我同你一道吗?”
“我此去广陵先拜访一趟公子,若你也想见一见他便与我一道,若不想去,两日后你随子长去平州驿馆,我从长安带来的人一部分会护送你们回京。”
秦洵低头思忖半晌,笑道:“去一趟吧,见见公子。”他又抬头晃了下齐璟的袖子,“见完让广陵驿馆的人直接送我往回京会合,然后我们二人回长安,你十来天后忙完整个江南督巡的事务再回,是这样吗?”
齐璟抬起没被他扯袖子的那只手覆他头顶轻轻揉了两下:“阿洵很聪明。”
原本长安那边许了秦洵的兄长秦淮一道来江南接他回京,便是将接他回京一事与齐璟的江南督巡一事分离,因此齐璟与秦淮虽一道来江南,却不该是同时回京,秦淮接着了秦洵便回,齐璟则专心于督巡之事。
若是因此回皇帝放任齐琅行的试探之举齐璟就将秦洵护留在身边一道回京,便会被视为是对长安、对父弟的防疑,难免叫皇帝心中不快。
秦洵任他摸头,手上用了些劲将他拉过来靠近自己:“你在酒馆有没有听北苍师兄说,被心上人摸头是件很高兴的事?”
“嗯。”齐璟想到在酒馆时柳北苍那些言辞,忍俊不禁,“你在这里交的朋友们挺有趣的。”
秦洵笑盈盈望入他眼:“那你也让我摸一下头,如何?”
齐璟注视着那双漾着柔润秋水的蓝眸,没有任何犹豫地屈起一膝跪上床沿,弓了脊背让坐在床上的少年能够得着他头顶。
秦洵如愿抚上他头顶,眸子都要笑眯成缝:“齐璟,你高不高兴?”
“嗯,高兴。”
“那我以后就经常摸你头,你不高兴我摸一摸你就高兴了,你高兴我摸一摸你更高兴,好不好?”
“好。”
“我不在的这些年有别人摸过你头吗?都谁会摸你头呀?”
“没有,幼时皇祖母与母妃会抚摸一二,后来年纪渐长,她们也不合适多行此亲昵之举了。”至于皇帝,他跟几个儿子从来不怎么有举止上的亲昵,顶多摸摸公主们的头,旁人则哪敢随意摸皇子的头。
秦洵心情极好地又揉了两下,眼神飘忽着正在心下暗暗打着寻个时机偷香的主意,猝不及防觉喉间一麻,激得他忍不住一个哆嗦,喉结处被温热体肤熨贴上的触感迅速往脊背蔓延,他“唔”地一声死死抑住差点冲口而出的某种声音。
齐璟只轻轻触了一下便极快收手,秦洵狠狠喘了口气,一回神便丝毫不给面子地嘲笑他:“齐璟啊哈哈哈哈……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从早上就想摸我这一下了,我那会儿叫你摸我见你不动,我还当你是真不想呢哈哈哈……”
他不笑话还好,一点破叫齐璟窘迫得无以复加,不知是迟来的酒气上头还是怎么的,面色迅速晕红,露出几分羞恼之意挣开他搂抱抚头的动作便要离去。
秦洵忙用力箍住他脖颈将他压回来,口中不住讨好着:“表哥!表哥,我不笑你,别同我置气……”
齐璟对他不设防,被他稍稍过头的力气往回带得几分踉跄,复又跪上他床沿,半倾着身两手于他身子两侧撑在了柔软床褥上。
秦洵望着他近在咫尺的清雅容颜,距离近到二人鼻尖都将将要碰上,呼吸隐隐缠绵,带着因体温升高而从体内蒸腾出的酒气,他将目光下移到齐璟弧形优美的唇瓣上,觉得自己似乎被酒气熏得有些抓心挠肝的燥热,又不敢妄动,只得眯眸舔了舔自己嘴唇,咽下一口唾沫。
他跟齐璟素来亲昵不假,也会频频兴起出于某种暗示意味挑逗一二,却也仅仅蜻蜓点水见好就收,从未真正逾矩过。齐璟就更不用说了,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