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子刚烈,我行我素,行为举止并毫无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倒是和他月兰国的女子有些相似,只不过她眉宇间的灵气,以及她眼里的笃定和倔强,实实在在地吸引了他。
他摇头,如实相告:“不像。”
苏弄玉双手一摊,笑着说:“既然如此,太子,我们就此别过。”
她双手撑在石桌上,起身欲走,他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宽厚的掌心,恰好将她的包裹住,温热的掌心触碰到她的手背,她一愣,直直盯着那只手。古铜色的肤色,修长的手指,也是极为好看,一根根指节分明,手背上青筋依稀可见,她感叹怪不得力气这般大。
“太子,还请自重。”她抬头,对上他的蓝眸,严肃地道。
南宫烈非但视耳不听,还紧握住她的手,然后将她的手一翻,掌心朝上,视线落在摊开的掌心上,继而另一只手的指腹轻轻地描绘着掌心的掌纹,嘴角扯开一抹坏笑,“苏弄玉,你的手不适合拿刀。”
他站起身,个子比她高出许多,阳光明媚,衬着他嘴角的笑越发的刺眼。
苏弄玉浑身一颤,他这是得寸进尺,好言相劝,他不听,非得逼她动手,若是拿刀,第一个要砍的人,便是眼前可恨之人。
她微眯着眼,迎面劈手砍了过去,南宫烈察觉,头往后微微一仰,躲了过去,却不想这是虚招,她真正的目的是攻他下盘,刚意识到这一点,却已被她踢中裤裆。
他闷哼一声,双手捂着下身,面色痛苦,俊逸的五官有些扭曲,咬牙骂道:“你下手真狠,若是本宫此生不举,你也休想嫁得出去。”
苏弄玉抱胸,倚靠着身后的石柱,笑盈盈地说:“太子,我又不嫁给你,你就算不举,又与我何干?”
在四周守着的人,见两人动起手来,又见南宫烈脸色痛苦,便急冲冲地赶过来,这些人都是月兰国的人,也是他的随从,职责是保护他。那日在客栈,他只身一人,是不想过早暴露身份,是以让他们先随白桑进宫。
苏弄玉一看这架势,嘲讽道:“太子,莫不是想以多欺少。”
“退下。”他厉声道。
那些刚围过来的人,又急冲冲地退下。
“若是本宫不举,你觉得北丘国的皇帝会为了你,宁愿得罪两国的和平吗?”疼痛减少,脸色也好了许多。
苏弄玉才懒得和他讨论这些假设,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太子,你现在又不是不举,谈这些有的没的,不是在庸人自扰吗?”她一顿,笑了笑,狡黠地道:“还是说,太子本就不举呢?”
“”南宫烈脸一黑。
转瞬之间,南宫烈脸色已恢复如常,邪邪一笑,迈步朝她走去,语气极其暧昧地说:“本宫究竟是举还不是不举,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他前进一步,苏弄玉就后退一步,满脸戒备地盯着他,这厮不好对付,顶多是被他占便宜,语言上的便宜,他是想也不用想了,完全是她占上风,但若是动起手来,恐怕她是惨败的那一个。
“停。”苏弄玉双手抵在前面,这厮哪里有半点像太子,简直和地痞流氓没什么区别,不是对她动脚就是和她动手,亏他还长着一副好皮囊。
“怎么?怕了?就不想亲自试试,本宫是举还是不举?”他当真停了下来,好瑕以整地看着她,眼里的戏谑只增不减。
苏弄玉扶额,好个厚颜无耻的太子,竟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太子,至于这个举还是不举的问题,我们没必要讨论,你还是回头问问你的妾室,我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
南宫烈大笑几声,苏弄玉一懵,笑个毛线,他们本来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好吗?
丞相府,书房。
“传来消息,苏弄玉并没有什么大碍,另外我们派去的杀手,有一个被活抓了,据说是被谢瑾成给抓了,我怕他受不了酷刑,就招供了。”文堂脸色难看。
“爹,我们派出去的人,训练有秩,懂得分寸,自然不会轻易说出我们是幕后堂在苏家安排有一个眼线,可是具体是谁,他也不清楚。
“希望如此。”他点头,继而道:“那边一旦有消息,我们就要做准备。”
话说,谢云阳被谢瑾成罚闭门思过,每天下早朝回来,便一直待在府中,闭门不出,也不见客。
这天,他在书房里练字,写着写着,纯白的纸质上,反反复复只有苏弄玉三字。他一愣,傻眼了,他是不是疯了?怎么写的都是她的名字,肯定是他还再为皇叔罚他的事,耿耿于怀,是以将她也记恨上了。
思及此,他才暗暗松了口气,放下笔,揉了揉眉心,身子微微往后仰,刚闭上眼,苏弄玉的笑靥便在脑海里蹦了出来,一撇一笑,全是平日里他所见的俏皮、狡黠的模样。
谢云阳一惊,睁眼开来,她怎么阴魂不散?自从那日她遇险后,他总是会梦见她,真是见鬼了,他咕哝了声,登时起身,朝外门走去。
在长廊处碰见管家,劈头盖脸就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从未见过谢云阳这般正经八经地问他过,管家先是一愣,继而想了想,答说:“回王爷,据老奴看来,喜欢一个人,看不见她就会想她,看见她就会欣喜若狂。”
“看不见她就想她,看见她就欣喜若狂。”谢云阳将管家的话重复了一片,愣愣出神,然后越过他往前走,他对于苏弄玉也是这种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