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安庆在商会里也看到了报纸,暗骂赵芸不省心,怪不得早上那几个合伙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原是如此!
“腾”的一声将报纸猛地拍在桌上,最喜欢的钢笔也因突如其来的震动而滚了下去,安庆顾不上了,只是拿起西装外套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他必须去找赵芸,让她把事情解释清楚!他决不允许自己幸幸苦苦创建的商会名誉毁于一旦,安家今日的一切,和他的辛苦密不可分。
一进门,还不等安庆说些什么,赵芸便带着刘妈直直的跪下:“老爷!都怪妾身啊,妾身识人不清,周会计和刘妈一同害我!”
安庆有些莫名其妙,但一肚子火气还没消,只是从她身边绕过去坐在沙发上,冷冷的道了一句:“哦?如何害你了?”
赵芸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抽抽噎噎的好不伤心,见安庆有些不耐烦了,小心翼翼的道:“想必老爷也看了今日的报纸,我前些日子不大舒服,就将难民营的事情交给刘妈去做,我知道她大字不识,所以又招聘了周会计。”
“没想到的是,刘妈和周会计竟然饱中私囊,抽取了不少该给难民的钱财,让他们流离失所……”
赵芸的声音越来越小,安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重重的拍了拍茶几,几乎是指着赵芸的鼻子骂道:“我和你说过了,这安家今日的一切都是我幸幸苦苦的赚来的,让你别给我惹事,你倒好!”
“老爷!”赵芸这一声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凄厉,安庆脸色才微微好看了些,厉声道:“这件事情最好和你没有关系,别眼皮子那么浅!刘妈呢?和我到程家去负荆请罪!”
赵芸使劲摇了摇头,“和我没有关系!真的……”后面的话安庆却是半句都不愿意听了,让人抓起刘妈就走。
赵芸见糊弄了过去,终是瘫软了身子,跌倒在大理石地板上半天说不出话来。丁军偷偷摸摸的走了过来,见没人便胆大包天的抱紧了她。
另一边,安庆带着死气沉沉的刘妈来到了程家,有生之年她也坐了一次小轿车。刘妈一脸悲壮的模样,在安庆眼中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冷哼一声就下了车。
对着门口站着的亲卫点头哈腰,这才走了进去。不愧是海城的枪杆子头儿,这别墅就和旁人的不一样。诺大的花园百花争奇斗艳,碎石子铺的整整齐齐的小路上干干净净的。
安庆却是半点欣赏的意思都没有,匆匆忙忙的就进了客厅。程大帅早就知道他来了,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迎接。
报纸里笔者把程家骂的猪狗不如,若不是忌讳着门口拿着枪的大兵,只怕他程沣要被拉去游街了。
安庆见没人理会他,心中暗骂赵芸坏了事还得他上赶着擦屁/股,只得赔笑着,满脸皱纹都堆积在眼角,踌躇不已的道:“程大帅……”
“别叫我大帅,近几年学生游行示威多少次了?你这要给学生把柄来说我程家,要不了多久我看我也不用当这大帅了!”
程沣冷哼一声,顺手就将报纸扔了过去,“老子知道你不看起老子是个粗人,可老子我告诉你,老子才看不起你们这些无奸不商的商会!连难民的都贪,现在好了,贪出事了吧!”
“大帅您说的是,都怪在下管教不严。这事也不能怪内子,要怪就怪这老瘟婆,为了她儿子的赌债让难民吃不上饭!”
安庆做低了姿态,程沣也不能太拿桥,便顺着他的话说道:“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你们做的好事?”
“是的,大帅都被外面的记者误导了。是这老婆子和周会计,一时起了贪念,便……做下了那种事。”安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便说不下去了。
程沣却是完全不吃这套,冷冷的瞥了一眼站在安庆后面的刘妈,冷笑道:“安老板混迹商会多年,不会连最基本的账本都看不懂吧?”
安庆咬了咬牙,这只老狐狸,摆明要好处才肯罢休。也是了,乱世里军阀当道,民不聊生,像他这种身家性命和他们都紧紧关联,被抓住了把柄,定是要咬下一块肉才肯松口。
“大帅,听闻您的第七房小妾怀孕了,这得庆祝啊,我在朱雀大街那边盘下的三个店面,就当您的小儿子的见面礼了!这账本的事情,您不说,他们敢说吗?”
安庆笑着看程沣,把玩着扳指,大家都安安静静的等待着程大帅开口。安庆清楚他们不会撕破脸,那朱雀大街的三个店面,每个月的进账可不少。
“那就多谢安老板了!只是这记账的人,可别是周会计这种人就行了!”
程沣话中有话,安庆哈哈一笑将话说明了:“这店都送给您了,店员自是您说了算的!”
听到这话,程沣才露出了笑容。对着门外的副官吩咐道:“立马将刘妈和周会计二人抓捕,送至警署司检查!”
等副官将刘妈带走,程沣转着手中的文玩核桃,点燃了一支雪茄,徐徐燃烧着烟雾缭绕:“这他们贪污的钱财,安老板记得补上啊,明眼人可都看着呢,可不止咱们会算帐。”
安庆死死咬着嘴唇才没一口血吐出来,程沣这狗东西,拿了他的店铺,还要他出钱来平复,这样的话还不如他直接自己处理。
可也深知不能得罪拿枪的人,安庆只好硬生生的咽下这口气,笑着道:“这是自然的,吞了的钱都得拿出来,不然各个出了钱的都不乐意的。”
出了程家,坐上小汽车,安庆便一口血喷了出来,吓坏了随从要回程家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