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鹤羽门弟子愕然看向池棠,俞师桓第一个怒道:“又是你?你待怎地?”
池棠回过神来,自己又犯了江湖豪侠见义勇为的脾xing了,不过此事仔细想来,鹤羽门确有不是之处,便上前朗声道:“她不过是前来通信的使者,也不曾作恶,你们以众凌寡,强扣于她,又岂是伏魔道的英雄所为?”
孤山先生斜睨池棠:“小子,你倒知道伏魔道的规矩了?什么英雄所为?你当是人世江湖?我告诉你伏魔道的规矩,就是逢妖必伏,遇魔必除!”
俞师桓插嘴道:“师尊休跟他说这番道理!此人必是看这女妖姿se,又动了seyu之心,要作护花之人呢!”他还记得前番池棠与师尊的那次争执,心里认定了池棠是贪yin好se之徒。其他几个鹤羽门弟子听俞师桓这般说,都哈哈笑了起来,只是其中还夹杂着嘤鸣呜呜的哭声,更显得那笑声刺耳。
池棠听俞师桓话说的刻薄,心中火起,上前一步,伸手摸到背后剑柄,沉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俞师桓剑眉一扬,挺身迎上:“怎么?自己做下的事还怕人说?”
&池棠浑身满是烈焰缠绕,火鸦神力在盛怒之下呼之即出。“以众凌寡,以男欺女!你们这就是宵小行径!池某就是看不惯,来来来,手上见个真章,这事池某管定了!”
孤山先生在一边听了,不由也勃然se变:“池棠!你是仗着神兽之力,处处与我为难么?”
嗖的一声,刚才还在啼哭的嘤鸣立刻化作青风,激she而出,室内只留下嘤鸣离去时的笑语:“大英雄,谢谢啦!嘻嘻。”
池棠愣在当地,自己本意不过是仗义而言,倒没真打算出手让那嘤鸣脱身,可是自己这番盛怒之下的举动竟等于帮了那嘤鸣逃脱,自己怕是又做了错事,错愕之下,火鸦烈焰顿时消散,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因此得以缓解。
俞师桓恨声道:“跑啦!这下你遂了心意吧!真不知道你倒底是伏魔道的还是助妖的!”
孤山先生凝视池棠,其实嘤鸣真跑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以此妖为质本就是他一时起意,但是池棠这番举动却令他大为光火,前番别院争执也就罢了,后来却是先拒绝了自己将他收为门下的好意,现在又做出这等当众顶牛的事来,真正可恨可恼之极,伏魔道中还从没碰到这样不知好歹的后辈。
&自为之!”孤山先生目视池棠半晌,冷冷丢下这四个字,带着几个门人弟子气冲冲的去了。
池棠呆立半晌,如此一来,自己好se无良的名头只怕更要做实了,自己却又无从分辩,不禁大是沮丧。转头看向紫菡夫人:“夫人见谅,是池某未脱江湖习气,不知是不是又做了错事?”
紫菡夫人轻笑道:“这事也没什么错不错的。孤山先生嫉恶如仇,或许太过情急了些,那女妖便去了也没什么,如此让锦屏公子不必恨紫菡院过甚,也是好事。”紫菡夫人本就对扣下嘤鸣为质一事觉得颇有不妥,池棠这事一起,正好顺水推舟,自己既顾及了孤山先生的颜面,也不致和锦屏公子结怨太深。
池棠拱了拱手:“惭愧,池某告退。”事情最终这样收场,池棠心中亦是颇感耿耿,久驻无趣,当下便出言告辞,一肚子疑问气恼要回去好好跟嵇蕤薛漾述说。
&大侠早些安歇,后i还要多仰仗池大侠之力。”紫菡夫人不失礼数,“秦嫔,送池大侠回去。”
秦嫔一直站在一众女弟子之中,刚才池棠所为她都看在眼里,只道池棠又是被那女妖美se所惑,心中更是不齿池棠为人,此刻师父发话,不得不从,只得对池棠一肃手:“池大侠请。”
在秦嫔相引之下,池棠信步走出紫菡本院院外,天se已然尽暗,满天繁星,仿佛触手可及,池棠只感心中烦恶,大吸了几口气,山风寒凉,气息清馨,胸臆略感一畅。
&自己回去,不劳姑娘相送。”池棠看到又是秦嫔,知道她看自己不起,自己也不必讨这没趣,于是拱拱手算是告辞,就要迈步而行。
秦嫔冷冰冰的道:“天se尽墨,山路难辨,不比来时,还是我以御气凌风术送你回别院。紫菡院名门大派,这些礼数还是有的。”说着伸出手来,意示池棠与她两手相牵。
池棠看了看,天se昏黑如墨,星光淡月亦照不出行山之径,只山腰别院处露出些灯火之光来,知道秦嫔言之有理,可是看到秦嫔那伸手过来不情不愿的样子,池棠却也心中有气。
环顾四周,池棠有了计较,突然跃身而起,嘿呀一声,劈手如刀,将左侧一棵松树的树枝劈下一段来,池棠持枝在手往秦嫔手里一递,口中道:“既如此,有劳了。”
秦嫔见池棠递过松枝来,先一怔,而后明白其意,心道这样最好,只是何以这好se之徒会有这般举动?秦嫔没有多想,接过松枝,默念心诀,两人化作一道白气。
池棠只感到眼前一花,转瞬间便和秦嫔出现在东山别院之前,不由暗自惊奇,这等法术真正玄妙,可比江湖上的轻功高明多了,正想向秦嫔致谢,却已不见秦嫔踪影,不由苦笑,辨明路径,就往自己所居的宅院走去。
一个黑影一闪,池棠顿有感应,身子一偏,手已经摸在背后剑柄之上,口中低声问道:“什么人?”
&父,徒儿等你很久了。”一个女声传来,池棠仔细看去,一个女子杏眼桃腮,身姿纤细,单膝跪地,拜倒于前,正是董家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