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的一番操作,拓跋史蜀终于是在和俟利弗设的配合之下将整支始毕可汗所带出来的东突厥精锐部队的实际掌控权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与此同时,始毕可汗也在拓跋史蜀一步步的安排之下,终于也是病入膏肓了,现在就算是神仙来救也救不回始毕可汗了。不过始毕可汗对于拓跋史蜀来说,还是有着一些利用价值的。于是每天拓跋史蜀除了给始毕可汗继续下着慢性毒药之外,又想方设法的找来了许多珍贵的补品为始毕可汗吊命,让始毕可汗即使病入膏肓了却仍然是吊着一口气活在东突厥军营中。
不过最近这些日子始毕可汗的病情越发的不稳定了,不同于前几日回光返照一般的精神矍铄,面色红润有光泽,取而代之的是每日吐血的症状的加重以及每日昏迷的次数和时间都较前一天来说越来越久的情况。到了最近几天,甚至于每天只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是处于清醒状态。始毕可汗这个病情的发展程度与速度也是出乎了拓跋史蜀的预料之外,按照他手中那个汉人所给的方子上列出的功效来看,无论如何都绝对不会在如此的时间便会置人于死地啊。于是拓跋史蜀和俟利弗设都来到了始毕可汗修养的帐中,同时又找来了那个汉人的医师为始毕可汗诊脉,判断病情。
诊断结束之后,汉人医师将始毕可汗的手轻轻的放回了身上所盖着的羊皮毯的里面,随后缓缓的从始毕可汗所休养的内帐中退了出来,来到外帐之内对拓跋史蜀说道:“可汗此时的病情已经是无法挽回了,需要早些准备后事了。短则两三天,多则四五天。如果出意外的话,便是就在旦夕之间。”
拓跋史蜀听罢那个汉人医师的话之后,便是有些红了眼上前一把揪住汉人医师的衣领,在他耳边说道:“你不是说这个方子能让人在一个月左右才会出现死亡的情况吗?为什么现在刚刚过了半月这人就已经快没了?你这汉人该不会是在耍我吧,难道说你真的不在乎你一家老小的命了吗?”
那个汉人医师听到拓跋史蜀的话之后,便是吓得腿都有些软了,只能勉强的被拓跋史蜀揪着衣领站在那里,颤声说道:“大人明鉴,我这方子乃是宫廷的秘方。在几代宫廷的争斗中都有使用,并且都有奇效。而且死了之后绝对查不出来是中毒的症状,病发时间基本都在一个月左右。先前我替可汗诊脉的时候没有留意到,这回我详细的诊断过之后才发现可汗的体内有积年累月所产生的陈疾。只是平时可汗身体健壮的时候被压制住的病症没有显现出来,但是现在可汗体内的五行归属已乱,气血相冲之下,这些陈年的旧疾便是都在此刻一并迸发了出来。这才使得可汗这次发病如此之快,这真的不是老夫有意要与您做耍,实在是天意弄人而已啊。再说老夫一家老小都在您的手中,我又怎么可能欺骗您呢?欺骗您对我有什么好处呢?还请大人明鉴啊。”
在一旁旁听的俟利弗设听了那个汉人医师的话,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对拓跋史蜀说到:“咄吉世确实是有一个年轻时候所受的重伤,那个时候还是父汗在位的时候。有一次父汗想试一试我兄弟二人的胆略,于是便是让我们徒手与一头角牛搏斗。咄吉世仗着自己年轻气盛,同时有着一股蛮力,便是略微有些轻敌,呃,轻牛了。后来被角牛的牛角所伤,休养了接近两个月方才能下床行走。适才医师所说的陈疾应该指的就是这个了,只是这个事情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也不例外。只是听到医师所说,这才想起来之前每逢春冬之际,咄吉世便是会常常的咳嗽,偶尔甚至也会咳出一些黑血出来,不过他自己从来不在意,我们便也都是没太过重的去关注这个事情。”
拓跋史蜀听到俟利弗设的话之后,这才松开了攥着医师衣领的手,任由那个医师一屁股坐在地上。自己则是转身对俟利弗设说道:“那现在既然始毕可汗已经没有多少日子的活头了,那咱们一些相应的计划便只能是提前了。只是人算终归是不如天算,谁能想到一个几十年前的病症能够影响到今日之事的结局呢?只是现在如果贸然的发动对西域军的进攻的话,可能军队的损失要比我们预想中最差的结果还要大呀。”
“怕什么?不过是死些人罢了,你将来是要做上可汗的位置的。如果抱有这种妇人之仁的话,那么将来你一定会被这种想法所害。再说了就算这些军队全都死在在这里对你我二人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毕竟只要得到了汗位之后,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很轻易的再拉起来这么多人的军队,甚至还可以拉起来更多的军队来。现在我们所做的一切的事情都是为了帮助你登上汗位,而且不惜代价的帮助你。”俟利弗设看着面前的拓跋史蜀郑重的说道。
“嗯,你说得对。就按你所说的,今天晚上我便用始毕可汗的名义对全军发布一道夜间进攻西域军的指令。至于在军中造势的相应工作就麻烦你了。”拓跋史蜀下了下决心之后,便是决定放手一搏的对俟利弗设说道。
俟利弗设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别的东西了。只是将目光瞥向了正在营帐中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汉人医师,随后又看了看拓跋史蜀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之后便是转身离开了始毕可汗的营帐。
看着俟利弗设离开了始毕可汗的营帐,拓跋史蜀怎么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的事情呢?于是拓跋史蜀便是伸手对着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