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路上奔驰了一会儿,突然慢慢的停了下来。李懋嘴里正塞着半个鸡腿,感觉到自己做的马车停了下来。一瞬间面色惊恐了起来,以为那些人要对自己下手了。这时一开始将头探进来的人将门帘一掀自己也坐进了马车的车厢里,那人亲自给李懋倒了一碗酒递给了他。
李懋仔细打量起面前的这个人,这个人与刚才探头进来一无二样,还是面罩黑巾不肯露出自己的本面。李懋这时也吃的饱了,精神也恢复了一些,便好奇的问那个黑衣人:“是我家兄长让你们来救我的吗?可否留下姓名,待得日后,我定让我家兄长好好报答各位。”
那个黑衣人摇了摇头说道:“我等与你家兄长素昧平生,只是以前我等兄弟落魄之时受令尊的搭救方才有的今日,所以在得知了你被抓到地牢之后不顾生死将你救出也是为了回报当初令尊的救命之恩。现在我们在这里,躲着官道上的追兵。只要天一亮,武威郡门一开,便可将你送回李府。还有句话你一定要带给你家兄长:朝廷前些日子发下公文,要西域总管李文渊彻查你兄长图谋造反之事,你一定让他早做准备。”
李懋心中一惊,嘴上却不肯饶人的骂道:“定是李文渊的小厮将此事上报给了朝廷,要坏我等的大计,我回去以后定会将此事告知兄长,多谢兄台的提醒了。”
没过多一会儿,武威郡的城门便已经打开。在外面等了许久的人们开始纷纷涌入城门。那个黑衣人对李懋说:“您就在车厢中,好生的吃喝。余下的事情都交给我等便好,只要不发出声音即可。”
见礼貌点头,那人便也不再多言,返身从车厢中出去。外面一阵窸窣之声传来,李懋心中暗想应该是那些人在改变装束好进城去。果然没过多久,再次传来马夫催马的声音,马车重新回到了官道上缓缓向前行进。
一夜未睡,此时李懋刚刚脱险,此时的精神便是有些松懈。在马车的摇晃中有些沉沉欲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兵士的喝叫声:“什么人站住!马车里装的什么?”
李懋原本有些发沉的头脑突然一惊醒了过来,听到是那个黑衣人的声音对那些兵士说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了吗?马车里面不装人,难道还装别的东西吗?”
随后又传来兵士生气的声音:“呵,你个不识好歹的下人。你家军爷说你车里藏了违禁之物,现在要好好的检查一下。兄弟们,给我上。”
李懋在车厢里吓得瑟瑟发抖,想必这一夜之间自己从地牢中被人劫走的消息一定已经到了武威郡,现在城门四口应该都贴着自己的画像,要缉拿自己,此时若是被这些兵士发现了,定然是无处可逃。
正当李懋心焦之际,外面再一次传来了那个黑衣人的声音:“看看。这是什么?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的看看这是什么?李轨大人府上的马车都敢拦,你们好大的胆子。李轨大人可是咱们武威郡鹰扬府上的主将。他家的车上都有违禁之物,那岂不是在说我家大人要谋反么?”
看到黑衣人拿出了李轨的信物,那个兵士明显有些慌了,当下的语气也是软了几分说道:“原来是李轨大人府上的车,那自是不必细查的。我们兄弟在此也是公务在身,毕竟事关武威郡城防的安危,我等也是不敢懈怠。对兄弟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兄弟海涵啊。”
“那既然如此,要不要我带着你们来查一查这马车里到底藏着什么违禁之物啊?”黑衣人此时声音也是高了几分说道。
“不必了,不必了。就不耽误大人您的公务了。兄弟们,放行!”那个兵士连忙说。
随后只听到黑衣人哼了一声,坐上车驾,对马夫说了声走,马车便再次开始前进。不一会儿,嘈杂的人声已经逐渐远去,马车周围再次安静了下来。这时,马车停了下来,黑衣人将头探进来说道:“到了,下车吧。”
李懋从车上下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条巷子里。连忙四下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在李轨宅子的后门。于是跟黑衣人告别之后,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李懋进了宅子中之后,看到后院里的管家便问他:“我家兄长在哪里?快快带我去见他,我有要事相告。”
那个管家仔细看了面前的人许久,这才认出面前这个瘦的有些脱相的人正是自己家主李轨的弟弟李懋,便一边派了下人去通报李轨,一边带着李懋前往后宅。李轨得知自己的弟弟脱险,自然也是十分的高兴,连忙从屋中迎了出来,一把拉住李懋的手说:
“这些日子你到哪儿去了?真的急死我了。我交代你的事做的怎么样了?”
李懋听到李轨问及自己这些日子的去向,心中也是一酸,带着哭腔说道:“我的好哥哥呀,你可知道你弟弟我差点就要死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的呀!”随后李懋将自己在永登县所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李轨,又告诉李轨现在李文渊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他和突厥暗中联络,想要自立为王的计划。
听了这些,李轨才恍然大悟说道:“我说这李文渊怎么初来乍到,怎么有能力搞来数万头牛羊,原来都是抓的那大汗的儿子去换的。”
李懋喝了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后来又来了一伙儿,说是承蒙我们父亲所救的黑衣人拼死从地牢里劫了出来,想方设法将我送到了这里。让我告诉大哥。现如今朝廷应该是知道咱们计划的这个事情的,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