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文,今天带我去爬雪山吧。听说这里的雪景很美很美。可以吗?”
明文转过身,望着可月,过了一阵,他说:“今天中午我带你去,我把会一开完就带你去。好不好。”可月点了点头。明文让她赶快回到被窝,说,别冻坏了。可月尽情地感受着这种温情,她希望让这种回忆带有更多关于明文的温馨。
雪下着下着就停了。中午,明文驱车带着可月去男山,车停在男山根下,两人徒步上山,雪在他们脚下咯吱咯吱地响。
“这是我今年见的第一场雪,也是我印象中最美的一场雪。”可月说着就猫下身子抟一个小雪球,转身掷在明文身上。明文一把抓过可月的手揣在自己怀里偎着肚皮暖着,说:“你的手经不起冻得。”可月把头靠在明文身上,她静静地感觉着明文的心跳,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她突然有种舍不得。
“你为什么突然跑到下盘县来。是不是专门来看我的。”
“我不知道,我糊里糊涂就来了,好像受了什么召唤。我原本去同化,结里到了这里,也许是想看看你工作的顺心吗?”
“去同化?你去同化干什么?”
“也不干什么,办点小事。”她不想告诉明文她把每个月收益的百分之五拿出来成立了一个“明月”基金,这个基金专门针对贫困山区的贫困学生,而她这一次就是专为这事去同化。
“噢!那个地方不好走,难道你一个人吗?”
“难道你还想陪我去?”可月抽出一只手刮了一下明文的鼻子,笑着又说:“别害怕,你堂堂一个代理县长,我一个小女子岂敢让你跟着。就算你想跟,我还不让呢,多不自由。”
“我让我的司机送你去。”
“我看还是算了吧。你这个人最讨厌以公图私,我可不想破坏你的原则。”她话锋一转,问:“明文,怎么样,是不是很辛苦。其实我一见你就知道你最想找个人向她诉说诉说。你看我行吗,还够格吧?”
明文笑了笑,他望着可月,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不管有多少人不了解他,或者不理解他,但他知道,至少有一个人是永远懂他的,也是支持他的。一路谈着就一路到了山顶,他的心情好了很多,工作上的不顺心也得到很大的缓解。他开始指着远处一座山对可月说:“你知道那座山叫什么吗?女山,女人的女。她刚好和这座男山相对。”他停下来看着可月,可月专注地望着他,希望他快点讲下去。他接着说:“传说,这两座山曾经试图合在一起,而且它们也差一点就合在一起。天上的雷公突然洞悉这一切,就一个大雷又把它们劈开了。”
“雷公也太可恶了点吧!”
“雷公也不想的,可它们一旦合在一起,那条河就会阻断,这方圆的老百姓就成水中鳖了。虽然他们的爱情是美的,但却是一种罪过。雷公也是无奈的。有一些事,它本是合理的却又抵触了另一种合理,它随内心而走却又违背了内心,这种罪过,它正确了情感却背叛了道德,它也许是一种原罪。”可月把手指放在明文的嘴唇上,明文停下声,两人一同望着远处的山,白白的,娇娆着。
下午,可月本来要走,但当她说出这番话时,她发现明文的脸上呈现出可怜的神情。她不忍心,只好改在次日早晨。次日早晨,可月走得时候不让明文去送,但明文一定要送。临上车的时候,她对他说:“别忘了我对你说得话,不要再有负罪感,忘掉那些不开心,于其徘徊不如奋斗。当别人在我面前提到你的名子的时候,请让我的内心因为我曾是你的女人而骄傲。让一切从今天开始,你是个有作为的县长,不管你遇到多难的事,你都会做得很成功的。笑一笑。”可月说完就上了车,她启动车,目视一眼明文,他正对着她笑。她说:“明文,你笑起来永远都是那么傻,那么憨,而且也是那么呆。”她取下中指的钻戒戴在小指上,翘起小手指向明文挥了挥,说:“好好地去爱子矜吧,她是个好女孩。我会祝福你们的。”
他望着她开着车驶离他的视线,他想:我会的。
可月把车开了好远好远,都离开了下盘县城,这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冰冰凉凉的。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掉下的眼泪,她也说不清那是曾经的幸福还是别的什么,她只是默默地祝福着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