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小将军李双喜进到山谷之中的时候,就见“大天王”高杰已经有了严密的防备,自己是不可能突袭得手了;于是,他的心里也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按照计划与高杰唇枪舌剑地在此周旋一番。
“英吾哥,你既然还有脸叫我双喜弟,那我问你几句话,问过后,我是降是战,再作决定不迟。我来问你,我义父李闯王一向待你如何?”
李双喜这几天常常与突然话痨的大哥李过两个抵足而眠。李赤心主要是想通过李双喜的嘴,好好了解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而李双喜见大哥屡次遇刺后,竟然性情大变,对自己更是百般关怀,于是双喜更是对大哥敞开了心扉,两个人彻夜神侃无话不谈。李双喜已然是被大哥严重感染,他现在学着大哥的语气,口若悬河地与高杰周旋,希望为山谷外埋伏着的李过尽量拖延一点时间;另外,少年这时从小腹到心胸,似乎有一股不可抑止的万丈豪情,开始在体内激荡,他也想知道大哥说的这种‘催阵药’到底有多么厉害。
“双喜,两军阵前何必问这话?”高杰是一脸的不耐烦。
“七八年来,我义父一直把你当手足相看,当成自己人一般地呵护,别人都说你是‘老八队’李闯王的心腹大将。你自己投降了朝廷不算,还拉走了一批人跟着你投降官军,又与‘老八队’反脸成仇,杀害一同起义的老兄弟,如今还有脸来劝我投降,是想送我到北京给朝廷凌迟处死吧。
你如此行事,别说对不起我义父,难道说你能对得起视你为手足的我大哥李补之?对得起一班与你出生入死的朋友?能对得起咱们‘老八队’的大小三军吗?你个忘恩负义,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还有脸同我说话!”李双喜一方面是少年心性;另一方面,李赤心的蓝色小药丸已经开始生效,让他全然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说到这里不禁目眦欲裂。
“大天王”高杰被李双喜斥责得满脸通红,怒声说:“李双喜!别给脸不要脸,你休得胡说,再不投降,老子我就不留情面了。”
李双喜面向高杰左右熟识的将士高声叫道:“老八队的叔叔、伯伯还有众弟兄们,我义父李闯王对大家怎么样,你们可以摸摸心口自问一下,有没有亏待过你们大家,今天有良心的都站远一点,甭溅一身血,让我同高杰这个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决一死战!”
就在双喜的话音将落未落之际,就听到在他的背后,发出“铮!铮!”的两声弓弦响,两支利箭如冲云透雾的惊鸿,破空而出……
坐在马上与‘大天王’高杰斗嘴的李双喜故意叉腰撑起斗篷,像一只好斗的大公鸡,就在他发出暗号高叫要“决一死战”的时候,
李双喜自己的亲兵谷子地,家中是祖传的弓匠手艺,不过当今的人们,连吃顿饱饭都变得异常艰难,就更不用说打造一张好弓了……;谷子地与他爹老谷子父子两个一合计,既然老天无眼不让咱爷俩活下去,那么咱爷们就落草吧。就这样,父子俩就投了闯营,老谷子跟在老营中修补打造兵器,谷子地因为年幼机灵更兼一手百步穿杨的神箭,被李双喜看中留在了自己身边。
此时,小谷子地按捺不住心里的兴奋,他稍稍早一秒钟射出了手中的利箭,羽箭势如疾风、快似闪电,流星般地准确射中了高杰坐骑的右眼,一下子穿透了战马的脑骨;大哥李过借给自己的神箭手“老虎”也是箭术非凡,本来两个人在听了李双喜“决一死战”的暗语后,分工是一个射人一个射马。
“老虎”的任务原是要射高杰的喉咙,瞄了好久的“老虎”有把握一箭结果他的性命,不料因为‘大天王’高杰的战马先中了箭猛然跳起,他的这一箭便射在高杰的护心镜上,铿然的一声,利箭将高杰的护心镜射了个粉碎。
高杰的战马狂跳而起后就咕咚一声倒了下去,紧跟着“老虎”的一箭又把他重重的抛在地上。李双喜身后的军将早就恨高杰恨得咬牙切齿,大家趁这时机,会同李双喜一起奋勇杀了过去。
高杰在距谷口不到半里远的山窝树林中,埋伏了五十名骑术精湛武艺高强的骑兵,他们得到了这边的信号,就悄悄外谷口靠拢,眼见这边的情形不妙,五十名悍勇的骑士大声高叫着飞马赶到;一同埋伏的二百名步兵,紧随其后冲进了谷口。另外三百名埋伏在川谷两边的步兵,也发一声喊奔跑着向这边冲来。
这些几十名跟随高杰进山祭祖的人马,绝大部分都是高杰的亲信死党,还有一部分是贺人龙等大将从各自军中挑选出来的健将,他们舍命抵挡,奋力把高杰从地上救起;‘大天王’高杰也是军中宿将,他在倒地之后并没有乱了方寸,战马到底的一瞬间他就瞧准时机一跃而起,不顾胸口的疼痛,飞快地跳上了另外一匹夺来的战马。
高杰刚刚把骑在马上的亲信掀翻到马下,他换了一口气,正正歪斜的马鞍就要去迎战李双喜;然而不知是谁,从他的后边对高杰放了一支暗箭,“铿”的一声金属撞击声,箭簇误中在了他的头盔上,震得‘大天王’头脑中一阵迷糊。
‘大天王’的肝子一通乱颤,心脏紧缩成了一团,他明白自己的军心已然动摇,慌乱之中顿感不知所措。
两军阵上本来就容不得丝毫犹豫,在高杰惊魂未定之机,银盔素甲的小将李双喜胯下马快,闪电一般地破开他身前的敌人,纵马就到了‘大天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