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罗千语的心里越发坦然起来,不由也变得目光一凛,横眉怒目毫不畏惧地瞪向宫无策。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这事儿错的又不是她,她怕个鸟啊!
不过理虽然可以这样讲,但是一个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岂会识不透她这点小计谋。那“痒痒药”明晃晃地摆在桌上,不是她施计让他取走,又是什么?
不应该的是,他居然上了当。
宫无策一想到会这么轻易地上了一个女人的当,脸色更加乌黑阴沉,撇着嘴巴问她,“哪里学来的这等不入流的东西!”
“哎哟!”罗千语冷声一笑,阴阳怪气道:“侯爷,您也别怪我学这种不入流的东西,实在是情非得已,您难道不知道如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出来走动时太容易遇上坏人吗?”她顿了顿,小眼神瞟着宫无策,又笑道:“若是遇到那些个品行恶劣的坏人也就罢了,偏偏还会遇到一些表面看上去道貌岸然,实则内里黑心得很的人,我若不想点防身之术,不但银子会被坑没,儿子会被抢走,恐怕连我自己的小命也将保。”
宫无策又不是傻子,哪会听不懂她话中有话。
说得好听一点,她这是在指桑骂槐;说得难听一点,这分明就是甩在宫无策脸上一个响亮的大嘴巴!
罗千语一见宫无策面部表情不停扭曲抽动,但却说不出话来,心中大为畅快。
她歪了歪嘴巴,内里快感于心。面上神采飞扬,嘴上就也没了把门的,开始胡说八道,“话说本人奇技天纵,不但拥有无与伦比举世无双的神奇医术。医得好各种疑难杂症,更是对这等不入流的玩意儿颇有研究……不过就是这等不入流的玩意,随便弄出来几个也不错,也不知道哪一个就能送了仇人去见祖宗!”
“对,对!”小木木及时捧场,“我娘亲就是厉害。什么都懂。”说完还递来一个崇拜的眼神。
惹得罗千语一阵心花怒放,再歪头看儿子时,觉得他更可爱了。
那边凌波还在一直抓痒,脸上的红肿程度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宫无策看着罗千语在那里吹牛,脸色深沉冷漠。但视线里,虽然更多的是不屑,但也多了几分困惑。
罗千语一见,更加得意了,她叹了一声道:“反正天才都是寂寞的,我的世界我的思维我的想法,你们很难懂的,像痒痒药这种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居然被侯爷命为不入流的东西。”说完,她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泥球,有些怅然若失地道:“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球体。既可以让女人们防sè_láng,手无寸铁就可以徒手对付一群人;还可以让小孩子防止被拐被抢,不服的就来试试;更可以收拾那些蛮横霸道看病不给钱,干活不给劳务费的周扒皮……”
宫无策算是听明白了,她字字句句,皆指自己。刚想反唇相讥,就见凌波脸色大变。
凌波双目盯着“痒痒药”。早就浑身哆嗦不止,那眼神已经恐怖到现在就是世界末日一样。正应了那句曾受其害,知道其苦。他生怕罗千语一个不小心再碰坏那个“痒痒药”,那样的话大家都受其苦,不是世界末日又是什么。
宫无策面沉如水,一脸不以为意地瞪着罗千语,“脑子又抽了?我说不入流,是指你取的名字,怎么和市井上卖假药的名字没什么区别。”
罗千语立马用力捏了一下“痒痒药”,很是激动地道:“侯爷,这名字很形象很生动好不好?”
凌波一见,不但心里猛地一抽,鼻子上也吸气不断,那张昔日俊美的脸蛋,已经乌青一片。他在心中呐喊:老天爷,那泥球可千万别破碎啊,否则他真想一头撞死。
宫无策却不管那么多,皱着眉头道:“废话少说,你那痒痒药中,到底是何种药物?为何连郎中都诊断不出来?”
其实他心里一直在打算盘,这种东西虽然有些摆不上桌面,不过若是遇上狠辣的敌手,或是用在两国交兵之时,用如此方法解决,岂不是免得劳民伤财,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罗千语捏捏鼻子,低声哼哼,脸上很是得意,“郎中?哼!我下的药,岂是一般二般的江湖郎中就能诊得出来的?”
“别人诊不出来,那你去治好他。”宫无策向凌波的方向撇了撇下巴。
若是此事与宫无策无关,罗千语很愿意治好凌波,她从来不想为难于这个长相俊美,性情柔和的暖男。可是此事与宫无策关系甚大,甚至已经关系到自己和儿子以后的前途命运,所以她不得不咬紧牙关,残忍一回。
“侯爷,你以为我是那些庸医吗?我的出诊费可是很贵的。”她看也不看地威胁起了宫无策。
“出诊费?”宫无策的脸上又黑了几分。
“是啊!”罗千语若无其事地对手指,“你以为我看病会白白给人家看啊,付出劳动获得报酬,这是天经地义之事。除非遇到那种遭雷劈的恶人,既想看病,又不给钱,最后还想凭着身上的那点功夫对人动粗。”
宫无策算是看明白了,只要逮到机会,她就不会放过嘲讽自己的机会。
此刻,他一张俊颜已经黑成了一块上好的煤炭。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这个女人,心想:这女子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今天含沙射影的话,也真是够多了。
可人再有权势,再有地位,也怕遇到这种难解之事,他再有本事,还是解不了凌波身上的毒,最后还不是得求助于眼前这个嘴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