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寇宵被一阵胸闷憋醒了,抬头一看才发现林小麦整个上身都趴在他身上,难怪他会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嘴里一股子药味儿让寇宵隐约想起半夜发生的事,虽然烧已退去,但他还是感到头晕目眩。
林小麦被动静吵醒,见寇宵已经醒来,立刻一蹦三尺远。
“喂,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你可别想歪了,是你半夜非要抓着我的手一口一声娘的叫我,我才没忍心离开。”
这番话弄得寇宵哭笑不得,林小麦难道是想告诉他他一整夜都在管林小麦叫娘吗?这不是占他便宜是什么?
这时宋嬷嬷在外面敲门了,并送来了早饭,只有丰盛两个字可形容。
林小麦一边吃一边摇头,差点没哭出来。
这些吃的菜是菜,肉是肉,都是货真价实的顶级原生食材,比上自己现代吃的那些人工合成的食物好太多了。
“吃慢些,不过是些粗茶淡饭,你至于这么稀罕吗?”寇宵好笑地道。
“你懂什么,吃防腐剂和注水肉长大的又不是你。”
防腐剂?注水肉?
宋嬷嬷跟寇宵对视一眼,双方脸上都写满了问号。
这少夫人个性倒好,就是疯言疯语的毛病总也改不了,宋嬷嬷心想。
饭后两人出了门,耐不住寇宵再三要求,林小麦只能带着他去找林承福问早。
却在踏进正厅后,见到一家子人黑着脸坐在里面,看到林小麦跟寇宵就像看到了犯人。
周氏也站在一边,脸色不太好看,林小麦向她投去困惑的目光,却见周氏面上一片愁云。
“这一大早一个个摆着脸色给谁看呢?”林小麦没好气道。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飞出这凶山恶水了,林小麦也不必端着假惺惺的礼数跟人说话了。
“林小麦!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些长辈了?”林长有怒斥道。
“小麦,不能这么跟长辈说话。”周氏也在一旁说道。
寇宵见状,上前一步淡淡道:“不知各位遇到了什么事,可否告诉在下?”
“咳咳……寇公子,我问你,你是不是身体有恙?”林承福语气沉重,跟昨日哈巴狗一样的态度判若两人。
“要不是个病秧子,哪儿轮得到二房家的捡漏。”杨氏阴阳怪气的小声道,但这话还是一字不落的传到了林小麦和寇宵耳朵里。
什么时候还在这说酸话,这个不知轻重的东西!钱重要还是嘴痛快重要?
钱氏没好气的瞅了杨氏一眼,转而对寇宵大大咧咧的说:“现在村子里都传遍了,说我林家给孙女儿找了个病秧子,话是不好听,但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这孙女儿是丑了些,但也不至于找个病夫,你看这可怎么办?”
林小麦就纳闷儿了,寇宵自打来了村子状态一直很好,从未以病态示人,这得病的消息怎就传了出去?
难道是寇宵手下有人说漏了嘴?
“在下只是近来身体有所不适,到没想到让各位长辈忧神。不知长辈要如何才答应将小麦许给我?”寇宵神色平静,心里大概猜到了林家人的回答。
这时周氏柔柔的开口道:“这……请寇公子理解为人父母的难处,还是调好身子再娶小麦吧。”
“哎,小麦是我们瞧着长大的,家里长辈没一个不关心她。她的婚姻大事自然是头等重要,只是这聘金……”林承福连忙反驳周氏的话,眼里闪过一抹贪婪之色。
他这语意不要更明白!无非就是想仗着这个话柄让寇宵再多出点儿血。
林小麦冷冷的看着这些人,他们的吃相实在太难看。还哄骗她娘一起来唱反调。
“要嫁人的是我不是你们,今天我林小麦就把话跟你们说死了,不管寇宵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嫁他嫁定了!”
林小麦一句话气的林家人都急了眼,钱氏瞪着眼嚎起来:“苍天啊!我林家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来?”
又转向周氏恶狠狠骂道:“蠢妇!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闺女!”
林承福心中虽气,但碍于寇宵身份不一般,还是不敢跟林小麦硬碰硬,生怕把寇宵逼急了悔婚,这可真是鸡飞蛋打,得不偿失了。
他瞪着钱氏,话里有话的道,“你就少说两句吧,人家寇公子有的是钱,这天下只要有钱哪有治不好的病?”
等钱氏忿忿地闭了嘴,他又道:“这消息传开,实在有损我们林家在西山村的颜面,不知寇公子如何补偿这一点?”
林承福终是说出了心里话,一旁的人立刻屏住呼吸,想要听听寇宵怎么回应。
气氛陷入尴尬,寇宵似乎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爹,我看他根本就不是诚心要娶小麦,要不,这婚事还是算了吧!”一旁的杨氏见此心里一喜,立刻开始煽风点火。
她故意让林家跟村里人都知道寇霄病重的消息,还不是就为了搅黄他们的婚事?
而林家人却各怀鬼胎,林承福夫妇俩丝毫不关心林小麦会不会嫁过去当寡妇,只想着以此为借口发难,再狠狠敲一笔。
真正关心林小麦婚姻的,不过只有周氏一个人。
他们这各怀心思做下的局,却真的让林小麦有些慌,毕竟在人前寇宵也是要面子的,被林家人拿着生病一事要挟,换做是林小麦自己肯定会甩手离开。
可寇宵若真离开了,林小麦好不容易等来的出头机会不就化为泡影了吗?
况且寇宵毒素未清,没有林小麦他上哪儿治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