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翻到下一页。
“师父收其为弟子,既为师妹,吾自当护其周全。前日砍柴,其不慎落水,其不会水,吾怎可不救?是夜,其高热不退,睡梦中唤吾姓名。”
写到这儿,这一页就没有了。
我又往后翻看了几页,发觉这风露白和魏南青关系逐渐缓和了。
这样的札记写了几十页,三年光阴也匆匆而过,魏南青成了风露白的师妹之后,二人互生情愫,却又互相不破。
“师妹下山历练,吾心难安,尾随其后,师妹果遇险,其经脉尽断,重伤不治,吾将其救下,送至迷雾谷,寻神医为其医治。吾告知师妹,吾心悦她。”
终于步入正题了,后面就是师父驾鹤西游,风露白成为了神秀派的掌门。
然后就是各种撒狗粮秀恩爱,百年之后,风露白终是打破了神秀派掌门不可娶妻的规矩,把魏南青风风光光地娶回家稀罕。
至于风露白是怎么服他的师伯师叔之类的,虽然只有轻描淡写,不过我瞧得出来,风露白的修为应该是这些人中最高的,他可以放弃掌门之位,那些师伯师叔什么的,可不舍得。
我打了个哈欠,心道这二人也太甜了吧,我这个当事人都感觉齁得慌了。
“罚将至……”
突然,我看到了这四个字,我来了精神,才想仔细翻看下一页,却发现下一页是空白页。
不是吗?到了关键时刻,却断了?难道这手札还有下半部?
“太坑了吧?”
我用手抚了抚竹简之上,手指才碰到竹简,就有一道金色的光从竹简里透了出来。
在我的面前,显出风露白的身影,他穿着雪白的道袍,面容冷峻,嘴角微微含笑。
这是风露白留下来的影像吗?跟放电影似的。
“师妹,”
影像里的风露白唤了一声,他眼里饱含热切,这是云霁寒眼中总是遮遮掩掩住的爱意,可在风露白里,我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影像里的风露白绽开了笑容。
“师妹,师兄知道,你能找到这本手札。”
“对不住哈,过了一百多年,我才找到。”我回了一声,即便我知道,影像里的风露白听不到。
“师妹,罚将至,吾辈虽力量微弱,但愿保一方平安。吾将以己身为祭,平息这场浩劫。”
“你真傻,老罚他的就是,和你有一毛钱关系?”我吐槽了句。
“师父要预言我有此一劫,我身为神秀派掌门,不惧危险,只是放不下你。”
我的心跟着颤了下。
“掌门之位,就交给你了,你要替师兄守好山门。”
我的鼻子有点酸。
“师兄不在,你要好好的,不要做那些无妄之事,好好照顾自己,记住,风里、云间,我都在看着你。”
我哽了喉:“无妄之事?”
我苦笑了声,“我做了,我为你织了魂,我送你入轮回,我就算是冒下之大不韪,也不要你从我面前消失。”
看着风露白的脸一点点消失,我终于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我缓缓把竹简收起来,:“凭什么你消失不见,就不见?你是风露白也好,是云霁寒也罢,你都是我的。”
“啧啧啧……”
突然的人声惊得我手一抖,我面前突然多了一抹青色的影子。
“真感人哪!”
这人手里提着一个酒壶,醉醺醺地坐到了席子上,身子栽歪着,看来是没少喝。
“清风?几月不见,你肯现身了?”
我把竹简收起来,放在袖中,问他:“你回迷雾谷了?”
“不然呢?你又不肯跟我回去!你满心满眼地,只有这个男人。看来,你又要食言了……”
药仙醉得东倒西歪,我心道我自然是不愿意和他离开的,只是为什么他要“又”?
“四娘……”药仙突然倒下了,嘴里吐着酒泡泡。
我走到药仙身边,问他:“当年魏南青落入老黑山的悬崖,可是你救下她的?”
“你知道了?”药仙苦笑了声,“知道又如何?当年风露白灰飞烟灭,你来迷雾谷求我救他,我耗费百年修为,助你为他织魂,你临终之时,你要还我一世情,可是四娘,我们那一世,也没有善始善终,我又该怪谁呢?”
药仙仰面看着我,我用帕子把他眼角的泪水拭去。
“怪我,谁叫我那时候,是个世世死于非命的倒霉蛋儿?”
我找了颗醒酒丸给药仙服下。
“我不知那一世你为何会失去记忆和法力,可我们确实有缘无分,你我都为奸人所害,死得很惨。清风,为我斩断这宿命的,是云霁寒。”
有些话虽然伤人,但是如果我不,对他更是一种伤害。
清风用袖子掩住了脸面,他:“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
“没樱”
我回答地直截帘。
“呵呵……如今的风露白,一点修为都没有,我竟然也赢不了他?”
清风着,坐了起来,他突然不颓废了,“然而你们也只有这一世而已,反正我的命还很长,下一世,我绝对要早于他,出现在你面前。”
我充楞地听着清风的话,过了半晌,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四娘,这一世,我姑且放过你。”
药仙摇摇晃晃地起身,“姬神仙感激你替他养丹,为你改了命,不过也就这一世而已,你与风露白,下一世,可没这么幸运!”
药仙手里多了个药瓶,他愤愤不平地把药瓶丢给了我,:“以后不要到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