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裙。此女子一走进院子,就跟展昭和白玉堂打了个照面,三人同时都愣了愣。
那女子微微地挑起了嘴角,收回视线继续往里走,路过的下人丫鬟都对她行礼,称呼她,“九夫人。”
女子一一点头应承,十分亲和讨喜。
她经过展昭和白玉堂身边的时候,特意停了下来,问一旁的崔放,“这两位是?”
“哦,九娘,这是大名鼎鼎的白玉堂,这位是白家茂……”
“噗。”
崔放话没说完,就听那位九夫人忽然噗嗤一声乐了,随后别有深意地看展昭,还给他行了个礼,“哦?原来公子姓白。”
展昭右边眼皮子一个劲地抽,尴尬地看一旁。
白玉堂也看那女子一眼,但是没说话。
九夫人笑颜如花地给白玉堂行了个礼,便转身进屋了,遇上崔祁守,甜腻腻叫了声老爷之后,还惊讶,“秦儿可算好了啊!”
展昭下意识就一哆嗦,和白玉堂交换了眼色,神情都有些别扭。
公孙和赵普看得真切,就觉得白玉堂和展昭似乎有些问题,于是上前,问,“认识?”
展昭见身旁戊戌和戊宇爷孙并没注意这里,就压低声音说,“那个女人叫叶云杉,有个外号报丧狐狸,可是比狐媚子要要命的人!”
公孙和赵普都纳闷,“江湖人?”
展昭撇嘴,“是个偷儿,臭名昭著!”
“你俩怎么认识的?”赵普看白玉堂,“你也认识?”
白玉堂一耸肩,“见过一次,不如猫儿熟。”
展昭抱着胳膊,想说话,不过看到崔祁守带着全家老旋来了,也就打住了。
叶云杉就跟在崔祁守身旁,边眯着眼睛看展昭,那眼神似乎是警告——你不戳穿我,我也不戳穿你!
展昭则是眉头微皱。
崔祁守热情地邀众人留下,他要设宴款待。有趣的是,对于戊戌戊宇两爷孙,他也是诚意相邀,执意要两人住下,还给几家安排了暂住的别院。
说起来,这叶云杉与展昭可是老打交道了。天下有不少飞天大盗或者摘星神偷,这种人但凡沽名钓誉的,不是死了就是被官府抓了,而能名动江湖又不被抓住蹲大狱的,大多有些真本事。
但是有真本事,也架不住被神捕追踪。展昭这些年也不知道抓了多少这号的江洋大盗,唯独一个人,他怎么也抓不到——正是眼前这位叶云杉。
众人跟着崔府的下人进入别院,休息一下等摆宴,等关上门,展昭跟众人说了一下叶云杉是何人。
赵普惊讶,“你都抓不到?她是轻功非人啊,还是武功高绝?还是有孔明之智赵云之勇?”
“都不是。”展昭哭笑不得地摇头,赵普和公孙就更纳闷了。
“叶云杉之所以叫报丧狐狸,是有理由的。”白玉堂帮着展昭解释了一下,“她走到哪儿,都会迷惑了一家之主做小妾,将她相公忽悠得团团转,她入门后的半年时间里,这家人家就会一个个地离奇死亡,死绝后,她什么都不用做便继承了全部的家业,变卖成钱财之后一走了之。”
“而且这个女人狡猾得很,每次都手脚干净根本抓不到把柄。”展昭摇头,“总之就是明知道她有问题,可惜总也没证据。”
“这就奇怪了。”公孙不明白,“那叶云杉是怎么知道这一家人就快死绝了?该不会所有人都是她杀的?”
“那这女人未免太狠毒了吧?”赵普觉得不可思议,“前后加起来她得杀多少人?而且还不留蛛丝马迹的。”
“姓展的,你又想冤枉我啊!”
屋里众人正讨论,外头打老远,一个清脆响亮的女声吆喝传进来,惊得众人都一愣。
展昭赶紧打开门,就见叶云杉就在院门口嚷嚷呢,这要是叫人听见就麻烦了。
叶云杉抱着胳膊坏笑着看展昭,“哎呀,错了,是姓白的才对。”
展昭听她奚落,有些来气,他甚少那么讨厌某个人,不过叶云杉的确叫他厌恶,毕竟,每次她一出现,少则十几口多则上百口,各个死绝无一幸免。这次他来了崔府,刚进门崔家三公子就得了疯病,又联想到崔家之前已是多灾多难,真不知道日后还会有多少灾祸发生。不管当年崔祁守是做了什么事遭致诅咒,但起码,他的子女、这满屋子的下人,他们什么都没做过,没人有资格要他们的性命!
叶云杉原本笑嘻嘻的,似乎见着熟人还挺开心,不过看清楚展昭脸色后,她眉头也皱了起来,随后拉下脸,快步进屋。
进了屋子后,“嘭”一声关上了门。
众人都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赵普下意识地拉公孙到自己身后,以免被波及。
叶云杉径直走到了展昭面前,瞪他,“姓展的,你什么意思啊?很不想看见我么?”
展昭微微一扬眉,“你觉得呢?”
叶云杉张了张嘴,冷笑一声,“好!那我去告诉崔祁守,你是开封府的官,上这儿来查他的!”
叶云杉转身要走,就听白玉堂凉丝丝来了一句,“开封府的官来查他,总比要命的贼来害他强吧?”
展昭对白玉堂点头,示意——说得好!
叶云杉回过头,看白玉堂,“哦……白玉堂是吧?哈,我说你们这些男人真是,长得人模狗样的,心肠一个比一个歹毒。”
公孙睁大了眼睛觉得神奇——这报丧狐狸,竟然说别人狠毒哦。
“你们要说就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