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她夜夜偷偷掉泪,捧着好不容易学会给宝宝绣的肚兜,一发呆就是好几个时辰。
夙薇凉是个坚强的女子,喜怒形于色但绝不会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他人面前。
王爷你可知道,那种被最心爱的人背叛,是一种什么滋味?
这些话墨翠在心里转了几个圈,却不敢说出口。看着司徒靖恒满脸忧伤,这些话,她也实在不忍心开口。
“王爷……”墨翠壮着胆子,忍不住走近了司徒靖恒,轻轻将他抱在怀里,“王爷,娘娘如果还在世,那她一定会回來找你的。”
司徒靖恒并沒有拒绝这样的拥抱,这几年,他实在是太寂寞,太孤单了。
“是,她说过,她会的。”司徒靖恒闭上眼睛,想起夙薇凉临走前说过的话,她说过,她会回來的。只是,“只是,本王并不希望她回來。”
“王爷?”墨翠不解。
“等本王一切都处理好了,她再回來。”
这个世上,最有权力的是皇上,所谓皇权,就是说一不二,无人敢违抗。四年前,他之所以沒能守护住自己想要的东西,是因为沒有,,皇权!
窗外,鸟语花香,窗内,相互拥抱的两个如同两个互相取暖的小兽,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而在离他们遥远的的边境,一场杀戮即将开始。
南方的天气温暖潮湿,三月的天气正是万物复苏之时。微风徐徐,阳光明媚。
白天穿着外衣,会显得有些热,而到了晚了,却又开始有些凉了。
一支长长的队伍在边境行了一天后,于傍晚时分终于停下來休息。这支队伍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迎亲的队伍,全军红色,喜庆无比。
一辆大红色的马车被围在队伍中间,奢华大气。在夕阳的余光下,红的耀眼。
宝马雕车香满路。
“公主,天色暗下來了,咱们就地扎营歇息吧。”一匹高头大马上,年轻的守卫靠近马车,轻声问道。
素白如青葱一般的纤纤玉手从那车帘里伸出來,大红色的车帘后面,凤冠霞帔的女子容颜如同明月一般,顾盼之间流光皎洁,秋水一般的眼眸抬起來,应道:“歇息吧。”
“…… ……”被这样一副容貌惊艳到的守卫稍稍一愣神,随即低了头,“是。”
整支队伍都停下來,已经行了几日的士兵们都有些倦怠。此刻忙着将野营的帐篷扎好,便开始造饭了。阵阵香味弥漫在这一片青青的草地上,人们有说有笑,似乎已经忘记了一切烦恼。
酒足饭饱之后,今日也不必再赶路了,点起了篝火,三五成堆的围成圈,月亮升起來,气氛很是和谐温暖。
此时,天地间忽然响起一阵笛声,缓慢而轻柔,呜呜咽咽,如泣如诉。这笛声婉转,由远及近,似是有人在向他们靠近。
刚刚还在聆听这晚装笛声的士兵守领忽然皱起眉,猛地站起身來,军刀顿时出鞘,在那月光下泛出一片阴寒的光,喝道:“这笛声有问題,保护公主,咱们往东边撤!”
众士兵还沒有反应过來,便顿觉胸口一痛,头晕目炫,身体发软,别说是站起來了,就连动一下都有些困难。
“把耳朵捂住,不要听这笛声!”首领大惊,心中急切,顿时向那大红色的奢华大马车靠近而去。
笛声却在这时忽然停了下來,但还未曾等那声音完全消泯,又是一阵萧声响起,这萧声悠扬,苍凉而又悲哀,也是由远及近,在这夜色里,显得十分之诡异。
首领大喝一声,“公主,请速速捂上耳边,不要听任何声音!”一边说着,一边就像那马车靠爱,屏气聆听,尽量不去被那啸声迷惑。
笛声再次响起,而那萧声也并未停息,笛萧合奏,天地间一片魔音般的音乐漫天包围着。顿时像那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席卷而來。
脚下发软,浑身无力,那迎亲的皇家军队从未遇见过如何诡异之事,除却一些武功上成内力醇厚之人,整个队伍几乎都瘫倒在地,无法起身。
笛声停止。而那吹笛之人,已经慢慢出现了,,朦胧的月色下,女子一身火红色的嫁衣,逶迤拖红色大朵牡丹裙,身披金丝薄烟红纱。低垂着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夜风吹來,那鲜红的裙摆随风舞起。
远远看去,在那月亮之下,有如天仙忽然下凡,让人移不开眼睛。但却在陡然间,原本低垂在身侧的纤纤玉手,从身后抽出了两把长剑,压低了身体,向众人府冲而來。
速度之快,几乎在一个电光石火之间,就已经到了眼前。
所过之处,一地鲜红,满目肃杀。
而那萧声在此时也停歇了,那些望着东边的士兵,整个静谧下來。
那吹箫之人是一名男子,身形十分欣长,外罩着紫色对襟长袍,内里同样身着一件红色的长袍,火红色的宽大袖摆随风而起。一头墨黑的秀发半束着,脑后的秀发随风而起,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但那阴森的杀气却如同有如实质一般,包围在他的周围。
如此诡异出现的二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噗……”未曾反映,未曾看清楚,只是一个瞬间,咽喉就被割破,那喷涌而出的的鲜血溅在女子火红色的衣裙上,与那色彩混为一体。
好快的身手,好快的轻功。
“你……”半张着嘴,所有的话语被阻在了嘴边,一切生命迹象就此终止,只來得及看清楚月光下,那男子一对深紫色的瞳孔,深邃而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