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崖下显然是个颇为静谧的山谷。
整个谷底,只有童渊和那只白虎两个活物,其余虽种植着许多奇花异草,却连只飞鸟都看不到。
“你既然跟来了,那我就与你说说我的规矩!”
望着两人联袂走来,童渊取出一把短刃,在草地上划出了一道界限。
“只要踏过这条界限,就休怪老夫无情了!”
这界限分开了两间屋舍,童渊显然不想与两人住在一起,直接立下了规矩。
“明早,你到那处竹林寻我!”童渊指了指西边一片竹林,便转身离去。
......
天将大白,杨殊便已醒来,起身后,便径直朝着竹林而去。
童渊早已在林中等待多时了,见他走来,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教你枪法,也并非不可,但你须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前辈请说!”杨殊正色道。
“第一,我教你枪法,却非你师父,你日后不可与人提起你我的关系!”
见杨殊点头应诺,他又道:“第二,我所教授的枪法,你不可用来为祸一方,否则让我碰见,必取你首级!”
杨殊又答应下来。
“第三,便是你娶了那女娃!”
听见童渊的要求,杨殊彻底睁大了眼睛,一脸惊异。
“你休要摆出这幅模样!”童渊一脸不屑道:“那女娃是先天道体,你娶她只有妙处,绝无半点损害!”
静了半晌,童渊又道:“张老道昔年是曾与我有过恩情,可他投身黄巾,我与他早已恩断义绝,再无更多牵连!”
“你修行《天衍诀》,便是他的传人了,可他托我照料那贼道之女,是绝无可能的!”
“我童渊虽非汉臣,却为汉民,本就不想与黄巾中人牵扯太多,你娶了她,也好照料她,也算是我对那老道的最后一丝弥补吧!”
“娶与不娶,尽在你一念之间!”童渊说完,便背着手踱步而去了。
回到屋舍,张宁已然起来了,她端坐在床前,并不言语。
童渊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绝不会收留张宁,不论他娶不娶她。
可杨殊早已答应过张平照料张宁周全,若是不管不顾,依旧有失道义。
想到此处,杨殊心一横,走到张宁神前道:“你可愿嫁我?”
张宁忽的听到杨殊言语,脸色一红,羞怯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
她望了杨殊一眼,脑袋彻底垂下,不敢再看他。
杨殊倒是径直走到她身旁,一把将她下巴托起,真诚道:“我知道我说的可能有些突兀,可如今世间你就认识我一人,张伯昔日的交托,我不可能忘怀,你若嫁我,我便照顾你一辈子!”
见着杨殊如此轻佻的举动,张宁自脸庞至脖颈,尽是羞红一片。
“你若不愿,我日后自会为你寻个良人!”杨殊又加了一记催化剂。
房中瞬间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况,两人都不言语,只是自顾自的思考一切,良久,张宁方才点头道:“我愿意嫁你!”
杨殊说的不错,当世之中,她已没有任何亲人。
顶着黄巾余孽的头衔,又有几个人会真心对她好?
也就是杨殊,千里送她到并州来,沿途的贴心照料,她也一一看在眼里,若要换了其他人,指不定早就强占了她的身子,哪会与她多言?
杨殊见此,只是站起将她搂入怀中,道:“宁儿,这一世我必会照料好你!”
杨殊真的会倾尽全心照料她,但是却并非爱,这是一种目的,也是一种担当,或许对张宁并不公平,但放在当下,已是最好的选择。
况且,有时候真切而热烈的爱,往往更伤人心。
无微不至的照顾,一辈子对她好,已是她最大的幸运了!
张宁的泪水从眼眶中溢出,她投入杨殊怀中,终于感到多日以来的第一缕温暖。
窗外的童渊看到这一幕,嘴角的笑容,彻底展开。
数日后,杨殊与张宁成亲,童渊也开始传授杨殊枪法。
“枪,乃百兵之王,凤,亦为白鸟之王!”
童渊站在竹林中,手持一杆丈二长枪,端正而立。
“百鸟朝凤枪,其精髓便在于一个‘朝’字,你的每一枪,都要让对手对你生出一股朝拜之意,如此,方不负此枪法!”
随着童渊演示完一整套枪法,集邮册已然自动将之收入,杨殊瞬间便臻至大成了。
“来,你演练一遍!”童渊将一杆白蜡枪递来,走到一旁观望他习练。
接过长枪,杨殊抖了几个枪花,便将“百鸟朝凤枪”一一施展出来,一招一式间,毫不像一个初学枪法的新人,倒像是浸淫枪术几十年的宗师了。
童渊眉间一皱,冷冷道:“你先前学过枪法?”
杨殊摇头道:“先前学过剑法,于枪法一道,倒是一窍不通!”
童渊回想起当日杨殊对战白虎的场景,不由得叹声道:“汝之天赋,较之我那三弟子来,还要高绝!”
“罢了,你继续习练吧!”童渊说完,离去的身影,颇有些落寞。
回到屋舍,张宁早已翘首以盼,见杨殊回来,她当即递过水壶道:“夫君,喝水吧!”
两人虽已成亲,但杨殊并未要了张宁,平日里还是各睡各的。
张宁见杨殊如此尊重自己,心中也是感激不已,先前的最后一丝不愿,也彻底消散。
古代女子毕竟出嫁从夫,张宁嫁了人,一颗心自然环在杨殊身上。
替杨殊抹了抹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