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乞活西晋末>第二百七十回 保障佃制

午时三刻,据说是一天内阳气最盛的时刻,此刻被斩的恶徒将魂飞魄散,难入轮回,更不再纠缠生者。不其城南,墨水河畔,又一个午时三刻,开始了震惊一时的长广大行刑!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在台下百姓的兴奋期待中,数十红衣刀手走上台前,对天焚香后,将一名名极刑罪犯拖至台前,分批一顺摆齐。一柄柄雪亮大刀高高扬起,映衬着台下地面的雪白,显得愈加冰冷森寒。

台下群情激愤,台上绝望死沉,意识到生命尽头的罪犯们终于彻底崩溃,有屎尿齐流的,有大哭大笑的,有浅吟低唱的,更有浑浑噩噩的,完全没了平日威风。相比之下,那些逃过杀劫的罪犯则忍不住痛哭流涕,也不知是惊是喜,但重获新生的气息却是由衷散发,完全忘了自个也将接受皮肉之苦的悲催,而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苍天。

“咔嚓!咔嚓!咔嚓”寒光闪过,头颅抛飞,大股的鲜血飞溅,令雪后的白茫带上了碜人的腥红。血水混着雪水,成线成溪,缓缓流入墨水河,甚至将整个河水都染上了一丝粉色。

“好!该死!杀的好”万人会场,混杂着咒骂声、呼喊声、砍头声,震天动地!

看到那些贪官污吏、凶徒恶霸一个个被砍头正法,许多年的沉冤终于在这一刻昭雪,百姓们纷纷大呼痛快,不乏老人因过于激动而昏死过去。更有一些昔日的受害百姓,情难自已的失声恸哭,呜咽着对那些死去的亲人述说大仇得报的感动

此刻,会场一角,有着两小撮人正被血旗军兵团团“护”住观审。他们却是来自城阳和高密两郡国的特使。占据长广之后,纪泽便遣出俘虏给参与动兵的城阳、高密与齐国太守送去了书信,声斥他们御下不严,纵兵叛乱,要求给一说法。当然,基于齐国临淄是青州刺史与都督的驻地,纪泽对其还算留了颜面,开价仅是停缴今明两年的赋税,以慰长广战后民生。

对于城阳、高密这两个郡国,纪某人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提出双双支付血旗营粮十万石、钱五万贯、布三万匹的赔偿要求,附加降卒眷属,半月内若然不至长广,血旗军将自行越境强取。纪某人这一口咬得确是够狠,不算人口,光是钱粮就相当于两郡一年敲骨吸髓下的所有收入。而这两撮来使,便是两郡派来讨价还价的,可不及会见纪泽,便赶上了这场公审。

“这,这血旗营特也大胆,竟敢如此欺凌官员贤达,残杀士族中人,眼中哪里还有大晋王法?”峨冠博带的高密使者早已吓得面色发白,兀自压低声音,色厉内荏道,“姓纪的如此暴行,公然掠财,我等务必回禀内使大人,上报刺史与都督,并风传天下,直至上达东海王殿下,定要惩处血旗狂徒,维护我士族尊严,维护我大晋法度!”

“法度?哎,他假节平叛,还严明法纪,条条判决皆符我大晋律法,充其量一名酷吏而已,如何状告声讨?更有甚者,他若不分青红皂白,悉数超没士族家产,我等还可鼓动天下士人口诛笔伐,偏生他却放过了些许口碑上佳者,哎。”身边的城阳使者同样面色发白的说道,却比高密使者更加务实。

见高密同仁依旧不服不忿,偏又目露惊惶,城阳使者心中不屑,索性直言道“且不说上面好不容易安抚了血旗骑军,会否因此再行讨伐,纵是大军前来讨伐,我城阳高密业已兵力大损,防御极度空虚,只怕大军未至,城阳、高密,乃至你我家族,业已倒于血旗铁蹄下了。是以,依在下浅见,那血旗将军带我等来此一遭,定然无意转圜,还是回去禀告上官,尽早了结这段纠纷才是啊”

该斩的斩了,该抽的抽了,该罚没的罚没了,待查的也羁押了,胡萝卜加大棒的道理纪泽自然知道,也该给长广百姓们好处了。行刑过后,纪泽站立高台,挥手下压,朗声宣布“纪某籍此机会宣布三件事,明日也将正式发布公告。”

会场迅速安静,面对百姓们惊疑的目光,纪泽道“首先,是赋税一项。重申一下,明年底之前,长广郡除了交易税略有增加,其余税赋徭役全部免除。而且,后年起,之前太守私定的所有苛捐杂税统统取消,只许按大晋律法收取田税赋税,依旧免除徭役,依旧维持略高的商品交易税,并且,什么城门税、养马税、耕牛税、过路税都将永久取消!”

会场一片寂静,不待百姓们反应过来,纪泽再度喝道“第二点,此番惩处贪官恶霸所罚没的财物田产,凡有百姓能够证明哪些财物是自己被霸占的,都可前往当地官府申领,十五日为限!敢有官吏为难不给者,杀!敢有冒领者,杀!听清楚了吗?过期不候啊!”

底下一片沉寂,百姓彼此相望,直到发现左右乡邻眼中的泪水,这才确信自己的耳朵,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叩拜感谢之声——“纪太守大恩大德草民终生难忘!”“娃,快给纪太守磕头”

心下感慨,底层百姓最好笼络啊!纪泽再度双手下压,大声道“第三,今番罚没大量田产,本官将在长广实行保障租佃制度。但凡长广本地平民,不论之前是否为隐户,皆可前往官府申报,每户累计自有田产,最多可租佃良田五十亩。至于佃租,含各种田税口赋在内,一总收取三成!”

晋武帝采取的是占田制,寻常农民家庭,按男女各一丁口,最多可开荒占地百亩。不论是否占够田地,便是无田也皆课税七十亩,最低十五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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