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11-15
“太后,您要为臣妾的女儿做主啊!夫君与臣妾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郑野郡夫人手里捏着帕子哭得凄凄惨惨,一旁长媳硕人裴氏扶着婆婆,也不时别过脸去擦拭泪水,婆媳两个哭成了一团,随同入宫的四个使女扶了这个扶那个,好不狼狈,霍清瀣、丹朱郡主、周意儿还有怀真郡主都默不作声,而被她们纠缠的嘉懿太后此刻却不得不耐着性子来应付。
一大早,德泰殿就被玉堂殿来的禀告吵醒了,一开始的时候,齐云听鞋女慌慌张张进来说玉堂殿被禁足的苏如绘病了,还没放在心上。
哪知没过多久,姜太医那边就传来消息,说苏如绘已经病得神智不清,这一下连太后也坐不住了,以太后的身份当然不可能亲自去探病,再者也不能让太后靠近病人免得过了病气。于是袖香亲自去看过一趟,回来时脸色就很不好看:“禀太后,那苏氏是真病了,而且病得很凶,奴婢去时已经糊涂得连贴身宫女都不认识了*太医如今开了两副方子,一副是温补,一副是虎狼,要请旨该给苏氏用哪一副!”
这番话说出来连太后也不免微微变了脸色,苏如绘早先在德泰殿时还好好的,在玉堂殿过了一夜就病成这个样子,若是一个不好当真人去了,青州苏嘴上不说心里必定是认定了是太后暗中下手,如今大雍还有秋狄这个心腹大患在,就算苏家不掌兵,青州苏氏千年基业,也不是能够轻易动的。
而且其他门阀、世家,也必定以为这是皇室要对他们下手,一个不好,就是一场大祸n懿太后当机立断,吩咐人去急急传了苏如绘的母亲入宫来选方子,哪里晓得郑野郡夫人一听说女儿重病马上晕了过去,被家人手忙脚乱的救醒后,竟是连路都走不稳了,去传旨的李光只得请了裴氏陪同入宫。
这婆媳两人先去了玉堂殿,看到苏如绘果然已经连母亲都不认识了,郑野郡夫人在玉堂殿就昏过去了两回,李光只得请过太后的同意,又召了院正余太奇去坐镇,好不容易郑野郡夫人下定决心用温补之药吊着,留了贴身使女紫染亲自去熬药,这会儿要来德泰殿谢恩,一进殿,安氏裴氏就双双跪倒,要太后给苏如绘做主。
安氏是这么说的:“臣妾的女儿素来身子强健,蒙太后怜惜进宫七年,未有病恙,听李公公说,昨儿被太后身边的袖素姑姑送去玉堂殿时还是好好的,却没想到半夜里就病成了这个样子!定然是有人谋害9请太后明鉴!我儿纵然有过,也有太后、皇后与陛下亲自责罚,却怎么能让小人作祟陷害?”
太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点措手不及,但现在安氏占着理儿,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宫中传出让门阀、世家不安的谣言,所以不得不以安抚为上:“安氏你刚才在玉堂殿里晕过去两回,先坐下来慢慢说,如绘这孩子养在哀家膝下七年,哀家也是疼她才把她从除华宫接回来的,若真有人害她,必不会让那起子小人逍遥了去!”
婆媳呜咽着谢了恩,裴氏与几个使女一起扶了安氏入座,太后这才放缓了语气道:“有道是病来如山倒,如绘这一回病得这么厉害,哀家也感到很惊讶,若早知道,昨儿就留她在德泰殿暖阁住下了,也免得那四个不长眼睛的奴才耽搁!”
说着嘉懿太后猛然一拍案桌,厉声道:“那四个奴才呢?拖上来!”
立刻便有人拖进了四具血肉模糊的躯体,还不住的滴下血水来,显然动了重刑,若非这四人不时还抽动一下,殿中几乎要以为已经是四个死人了,陪伴在太后身边的霍清瀣等人何时见过这般场景?纷纷低呼一声,拿起扇子遮面。
太后这会没工夫理会她们,甚至没空说一句让她们避出去,当着安氏的面森然责问道:“哀家让你们去玉堂殿伺候,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人的?苏氏身边的宫女拍门求告,你们居然胆敢置若罔闻,以至于耽搁苏氏病情、害这孩子病到如今这地步!”
那四个内监口中嗬嗬有声,却说不出话来,再一仔细看,原来舌头早已被剪了。太后对安氏道:“这四个奴才昨晚不肯跑这个腿儿,不肯来德泰殿开这个口,既是如此,留他们的腿和舌头还有什么用?哀家着人把他们的腿骨敲裂、舌头给绞了!”
“太后圣明!”霍七等人都不敢多看,太后宫里一些年轻的姑姑、鞋女也别看头,然而安氏却恶狠狠的看着这四人,毫不迟疑的点头。
见安氏如此,太后眼中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吩咐将四人拖下去,顺便把殿中血迹清理一下,这才和颜悦色的对安氏道:“如绘这场病来的突然,哀家倒是有个想法,前几日明光宫的事情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当时证据都指向这孩子,皇帝震怒之下把她打发去除华宫里住了两日,因贤妃一直不醒,她是皇帝身边的老人,又是正一品的四妃之一,哀家也只能等了两天才劝歇了皇帝,把这孩子接回来住。那除华宫阴湿晦气,可能是在那里积了铲,到得玉堂殿这就发作了。”
“太后说的,臣妾也想到了。”郑野郡夫人这时候也赶紧擦了擦眼角,恢复了郡夫人应有的端庄仪态,恭敬道,“但如绘到底只在除华宫里住了两夜,纵然因此病倒,也断不可能病得如此厉害,刚才臣妾在玉堂殿抽空问了几句如绘身边的宫女秀婉,却听到了另一件事,因此才会来请太后为臣妾的女儿做主!”
“哦?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