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誉低头看向自己臂弯,一领黑色大氅静静垂着。
她拿错了?她明明记得她拿的是白色的,怎么会成了黑色的?可不管白色黑色,现在都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吧?
“阿哥,这些尸人,就这么晾着?”手心失了烛渊的握拢,龙誉体内的灼热感瞬时消退,心跳归于正常,可她觉得不安,因为她觉得这些暂时无法动弹的尸人只是暂时不可动而已,不知何时会再暴动起来,她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留在圣山。
烛渊没有回头,亦没有答话,兀自往前走。
“烛渊!”龙誉咬牙,这不是他犯小气的时候!
然她的话音刚落,不知何时从独空背上蹦下来的碧曼便挡到了她面前,凶神恶煞。
“难道大公主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好狗不挡道’吗?”论情绪脸色神情的变化,龙誉比任何人变化得都快,前一刻她还冲着烛渊咬牙切齿,这一刻却可对着碧曼面色如霜,嫌恶冷笑。
“不知羞耻的女人!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一个不属于你的男人!”鉴于龙誉手上功夫确实比自己强,碧曼只能愤怒地用眼刀剜着龙誉,不敢再轻易动手。
“不属于我?那属于大公主吗?”龙誉眼中嫌恶更甚。
“我越是得不到的东西,我就越想要,我就一定要得到,就像我知道他不爱我,可我也一定要得到他,他,我定要他成为我的男人!”碧曼声声高傲自信,“你身为圣山的圣蝎使,不允许有情爱,注定了他只能属于我。”
“哈哈哈哈——”龙誉先是怔了怔,似乎对于碧曼说出的话极为不可置信,而后昂头狂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你——”碧曼觉得自己的颜面被龙誉踩到了脚下,怒不可遏,张口正要斥骂龙誉的狂妄,然而一句话还未来得及出口,咽喉便已被龙誉狠狠掐住!
独空大惊,想要上前劝止,然而龙誉一句冷意森然的话让他不敢再往前一步。
龙誉说,“大巫师,你若是再往前一步,我不介意送你一具尸体。”
独空明白这个情绪易变化波动的圣蝎使有着同烛渊大祭司不相上下的脾性,那便是一旦惹着了他们,管你什么身份,都会不计后果的将你捏为碎骨,况且他几乎没有任何手上功夫,想要硬搏是不可能的,那只会让碧曼的脖子断更早。
碧曼被龙誉掐着咽喉,面色慢慢变得通红,想要说话,却无法出声,双手抠着龙誉掐着她脖子的手以此减轻自己的痛苦,然而拒她的指甲已经深深嵌进龙誉的手背,龙誉只是面不改色。
“自不量力一词真是在大公主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愚蠢无知的人一般都自认为天下无敌,就譬如大公主你。”呼吸慢慢变得困难的碧曼眼中,龙誉嘴角的冷笑比深冬的霜雪还要骇骨,“我爱苗疆,我爱苗疆的每一个人,唯独除了王都的人,若是大公主愿意,我不愿意将你的尸体扔到王都。”
龙誉五指间的力量更紧一分,碧曼面色更涨红一分,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咽气,独空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握紧,然龙誉却没有松手的迹象,反而捏着碧曼的脖子将她慢慢提了起来,“不要惹我,我虽不是最强,但捏碎你,我还是可以做到不费吹灰之力。”
“所以,滚。”龙誉说着,猛地松手,已然窒息的碧曼如同断线的偶人瘫跌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独空连忙来到她身侧,蹲下身轻轻拍着她的背,眼中有不为人察觉的无奈与苦涩。
“大巫师,还请你不要带着你的女人跟我们一条道,否则就真像我阿哥所说的,我一个不高兴就把她扔去喂尸人,或者我亲手捏碎她的咽喉。”龙誉俯视着面前得了独空关心却还想要斥责他的碧曼,毫不给情面地将碧曼的面子踩在脚底蹂躏,“我今次放过你这截脖子,我给的是大巫师面子,我的的确确不把你这大公主当回事,所以日后滚得离我越远越好,若让我再看到你,我可以让你选择你喜欢的死法。”
龙誉说着,声音陡然变得森然狠厉,“我不大方,所有敢对我的男人动心思或者惦记着我的男人的人,我都可以一一送她们一个好、下、场,懂了吗大公主?”
碧曼抬头瞪着龙誉,她不信身为苗疆人没有谁不匍匐在王都脚下的!不过一个五毒教算什么!一个大祭司算什么!?她一个小小的圣蝎使又算什么!?
可是她所有的怒火想要化为厉语出口却变成了阵阵咳嗽,她恨,她想要将面前这个两次辱她的女人给千刀万剐!
“呵呵,不服吗?那好,大公主不怕死,就只管来试试。”龙誉不屑地最后看碧曼一眼,拍拍方才捏过碧曼脖子的手,嫌恶道,“真是脏。”
碧曼气得双目充血,浑身发抖。
“大巫师,我觉得你还是把你的女人再弄晕一次为好,不然我觉得你们上不了路。”龙誉从碧曼身边走过,善意提醒道,独空面色平淡,没有说话,碧曼刚刚缓过的气又急了起来。
龙誉走出几步之后,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回过头一字一句坚定道:“忘了说,烛渊是我的男人,只属于我的男人,就算圣山不允许大祭司与圣使有情爱,可我决定的事情,即便天理不容,我也要逆天而行!”
独空内心震撼,抬头望向龙誉的方向,却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他从没见到过哪个女子敢这么大胆坚定地把自己对一个男人的感情说出口,相比之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