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誉放过了烛渊的耳垂,在他面前站好,情意深深地看着烛渊墨黑如深潭的眼眸,极其认真道:“因为不这样做,我就会死。”
若不满足眠蛊的要求,即便眠蛊自身亡,它也会先要宿主付出性命。
他爱干净,他不近人情,他可说是冷血无情,可他会为了她,将这些都掩藏起,他小气又别扭,从不会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直直白白地说出来。
其实,他很温柔。
“既然知道会死,那就老实躺到上面去。”烛渊似乎很满意龙誉的答案,微微点了点头,伸手指着他们后侧铺着大氅的干草堆,把后果一并挑明,“要是阿妹说不,那我们就等着明儿早一尸两命吧。”
“阿哥,一尸两命不是这么用的。”龙誉想纠正。
“躺上去。”烛渊黑着脸命令。
龙誉不服,挺腰昂昂道,“这次轮到我七十二变了!”
烛渊认认真真看了龙誉眼神坚定的眸子片刻,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走向干草堆,“那好,我躺上去。”
“等等!”龙誉连忙去把火堆给熄了。
“阿妹,黑灯瞎火的,你能办好事么?”已经躺到大氅上的烛渊开始为自己的大兄弟担忧,这个比野猫还野的阿妹,他总觉得不放心。
“阿哥你不知道,亮堂堂的我害羞,好歹我一个姑娘家的。”
“……”
龙誉说的是实话,可她说话的口吻以及平日的行事作风,令人完全无法想象她会和害羞这个词沾上边。
龙誉把火堆弄熄之后,烛渊没等来她的下步动作,黑暗中唯闻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和寒风灌进破窗户的呜呜声。
然后他又等,还是没有接下来的动静,不由蹙眉,“阿妹,你是热着,别忘了我在冷着。”
而烛渊的话才说完,龙誉滚烫又光溜溜的身子便压倒在他身上,突来的暖意让他的心无形中也暖了几分,正要酝酿美好氛围以驱散对这个环境的嫌弃,却听龙誉一声略带惊讶的抱怨,“阿哥,你没脱裤子!”
烛渊突然来了好兴致,学着龙誉的强调也蹦出一句,“阿妹,你也没脱裤子!”
“我,我还要准备准备!”等她准备好了,她再把里裤给脱了。
“阿妹不觉得等你准备好了我就已经被冻死了么?”寒风瑟瑟,烛渊却玩味浓浓,他要不要帮他的小阿妹一把呢?
“哎,看阿妹这样,要捱到明儿早都没有捱好。”过了半晌,龙誉仍旧只是趴在他身上不动,烛渊挫败,扶着龙誉的背,边欲将两人还给位置,边道,“看来还是需要我出力才能办成事。”
“不行!”龙誉果断将欲起身的烛渊压倒,声音大得险些将顶头屋顶的灰尘都震落下来,龙誉按着烛渊的肩膀,半撑着身,哼声道,“我来!我今夜要奴役你!”
“那就请女王大人帮我脱裤子吧。”烛渊笑意吟吟,不再动,他要看看他的幸伙怎么“出手”。
于是就在这黑灯瞎火中,烛渊的裤子险些被龙誉扯破,而且幸伙的七十二变只学会两变,还是新手上路,折磨得烛渊满头大汗,让他哭笑不得,而龙誉也是满头是汗,直骂烛渊这个奴隶不听话不好驾驭,烛渊笑着含住了她的嘴终是将两人的位置换了过来。
“你竟敢造反!”龙誉双颊红透得如同石蒜,勾着烛渊的脖子,本该气势满满的一句话在烛渊一个用力中化作软绵绵的轻哼,身子轻飘飘如同上了云端。
“女王大人不够魄力,我自然要造反。”烛渊轻笑,“不造反那我们明天到阴间继续玩七十二变?”
“哼!”龙誉不服气,双手环在烛渊背上,弓起身就去咬烛渊的下唇,她就是喜欢把他薄薄的下唇咬得厚厚的,那样才显得他的脸看起来没那么冰冷。
然而,龙誉触手处尽是暖润润的汗意,将烛渊的下唇啃得更开心,只要他的身子能暖起来就好,否则这样的寒冬,她不知他是如何忍的。
一夜缠绵,无火而暖,相拥而眠。
烛渊怕冷,睡觉时习惯性将自己蜷起,又似在自我保护抵挡着什么。
白日的光线漏进窗户斜照在破屋里,龙誉揉了揉惺忪的眼,发现身上好好地盖着半边大氅,另一半边则是被她垫在身下,身旁已没了烛渊的身影。
“阿哥!?”龙誉连忙坐起身,肩上的大氅滑落,有些凉,却未觉到冷,这才想起昨夜她与烛渊捣腾过后都穿上了衣服,但是昨夜明明那么冷,这大氅又怎会盖在她身上!?
不知为何,一在他身边她就睡得异常熟,可她昨夜睡着之后非但不觉得冷,反而觉得暖和,难道他一夜没睡把大氅给她盖了!?
龙誉见到了烛渊,他正负手而立在破损的窗户前,冬日灰沉的日光将他冷削的面庞照得有些朦胧,冷风灌进窗户撩动他垂在胸前的长发,他整个人站在那儿,给龙誉一种他站在天地交点的感觉,静寂孤单得好似不属于这个世界,好似随时都会消失在那镀在他身上灰蒙蒙的晨光中一般,让她莫名害怕。
烛渊似乎没有听到龙誉唤他,只静静定定地看向窗外,冷沉沉的眼眸不知蕴藏着何种情感。
“阿哥?”龙誉再一次唤他,声音变得轻悄,带着小心翼翼,生怕声音再大一些便会使得他在这晨光中慢慢变为虚无,慢慢消失不见,手里拿着大氅慢慢向他靠近。
“嗯?”烛渊轻轻应了龙誉一声,慢慢扭过头,看向小心翼翼站在他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