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蠢猫,我就知道你猜不到。”烛渊笑得得意,“我要说的不过是‘我不会让阿妹独自去中原的’,这么说,小蠢猫明白了么?”
“王八蛋!你就是在耍老子!”龙誉一怒,扬手在烛渊心口处落下重重一拳,揍得烛渊往后退了两步忙捂着心口连连咳嗽,龙誉看看自己的拳头,再看看烛渊,立刻笑着扑到他身上,搂紧他,用脸为他揉心口,眸中开心难掩,“阿哥的意思是要和我一起去?”
“心口疼,走不动了。”烛渊复在凳子上坐下。
“我帮阿哥揉揉就不疼了。”龙誉用手轻轻揉着烛渊的心口。
“没用,要疼十天半月。”烛渊冷脸。
“那我背阿哥走。”时间不等人。
“那会压坏我的大兄弟。”烛渊冷哼一声。
“不怕,昨天都已经压了,这不还好好的,没事,来吧。”龙誉豪爽地拍拍自己的肩。
“既然阿妹不怕守活寡,那我也不必保卫阿妹日后的美好日子了。”
“没事没事,我说坏不了就坏不了,别叨叨了。”龙誉有些嫌烛渊啰嗦,“慢,我先把包袱收了,险些忘了。”
龙誉说完,不顾烛袱重新包好,将大氅在烛渊身上披好系好,然后将包袱塞到烛渊怀里,最后在他面前半蹲下身,往前一甩下巴,“上来吧。”
烛渊眼角又跳了跳,勾唇笑着将手中包袱挂到了龙誉脖子上,在龙誉开口抱怨的一刹那将整个人的重量一并压到了她的背上。
可烛渊低估了他的野猫阿妹,她是身子脾气像野猫,力气却像熊,比男人还男人,可谓是毫无压力地挺腰背起他,脚步稳当还略带轻快地往门外走了去,使得烛渊一张俊脸黑了又黑。
龙誉欢快地和玛里道别,于是两人就在玛里震惊不已的目光中以一副男女颠倒的怪异姿势离开了玛里的家,往中原进发。
烛渊安然地享受奴役龙誉的滋味了,安然之时不忘逗逗容易跳脚的小野猫。
“阿妹,你认路么?”烛渊将手肘抵在龙誉的肩膀上,撑着下巴忧心问道。
“我又不是阿哥你,整个苗疆我都跑过,不会像某个人蠢得还迷路。”龙誉肩膀被烛渊压得疼,不禁往下压压腰缩缩肩膀。
“这样就好,那阿妹往左边那棵长相丑陋的树靠近一点。”烛渊伸手指向前方不远处一棵七歪八扭确实长相难看的树。
“阿哥想干什么?”龙誉不解。
“我想看看树上有没有鸟窝。”烛渊很认真。
“……这种时节阿哥你都知道窝被窝里,你认为会有鸟选择在这大冷的天搭窝?”龙誉有些咬牙切齿,她觉得这个白面小男人开始在没事找事。
“这样的么,那阿妹就往右边那棵长得像女人的树靠近一点。”烛渊的手指又换了一个方向。
龙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眼角跳了跳,不得不说,白面小男人观察得很到位,那棵树确实长得很像女人,有腰有屁股,甚至还有胸部。
“阿哥你又想干什么?”龙誉眼角跳得更厉害。
“我想看看它附近有没有长得像男人的树。”烛渊依旧说得很认真。
“……”龙誉咬牙切齿不说话。
“哎哎哎,阿妹,过了过了。”烛渊在龙誉脚步不停地跑过那棵长得像女人的树时不满道。
龙誉抓狂,将烛渊从她背上甩了下来,本想把烛渊摔个四仰八叉,可烛渊偏落地落得风度翩翩,不忘舒畅地吁一口气,“终于能沾到地了。”
龙誉终于怒火中烧,爆发咆哮,“你这个王八犊子,感情我背你这么一路你都嫌难受!?”
“阿妹终于看出来了,阿妹的背硌得慌,硌得我一把老骨头疼。”烛渊心中忍着笑看跳脚的龙誉,面上一副认真的模样。
“那你刚刚废话那么多就是为了让我把你放下来!?”龙誉咬牙切齿。
“阿妹终于聪明了一回。”
“你嫌我背得硌得慌你,你为什么不早说!”龙誉牙齿磨得咯咯响。
烛渊无辜,“我说了,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其中就包含了这个意思,只怪阿妹与我心有灵犀得不到位,没有听出来而已。”
“……”龙誉低头,沉默,呼呼喘气。
“啊啊啊啊啊——我咬死你——!”再抬头,龙誉怒气大爆发,扑过去就要咬烛渊的脸。
“哈哈哈——”烛渊终于不再忍着笑意,大笑出声,站在原地不动,任龙誉对他的脸又啃又咬,然后又恶狠狠地啃咬他的下唇。
萧萧林间,两幢温馨的人影,女子的怒骂声,男子的清朗笑声,相相缠绕,响彻密林。
曾几何时,他想,他何时也能发自内心的欢笑。
曾几何时,她想,她会遇到那所谓的生命另一半吗?
如今,一切,再美好和谐不过。
可,这份美好,能持续吗?
不,是一定要持续。
龙誉对烛渊啃啃咬咬后,跳到了他背上让他背着她,将脸蹭在他颈窝,柔柔吐气,“阿哥,我没想到你会陪我去中原。”
烛渊浅笑,就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