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宁休“哦”了一声,把酒递了过去。
接着便没有再想这一茬。
而如今,赵眠兮与百里流沙一行人站在原地,等着沽酒回来的司马宁休,突然就想到了以前的事。
在之前,司马宁休每一次,与蒙武大口喝酒的时候,都会给赵眠兮和王贲,准备糖葫芦或者其他的吃食。
赵眠兮和王贲小朋友,虽然不能喝酒,但毕竟年龄不大,有了其他的吃的,对酒也就没那么渴望了。
但是这会儿,赵眠兮想到这糖葫芦的来历,便也因此联想到:
司马宁休给他们带来的其他吃食,不会也是抢来的吧?
想到这儿,顿时,赵眠兮就有点觉得胃口缺缺,不想吃了。
司马宁休此刻去沽酒了,还没有回来。
赵眠兮也想着,司马宁休待会,应该不会再作死地带东西回来,给他们吃了吧?
毕竟当初,是这个蠢货自己说漏了嘴,赵眠兮也只是堪堪吓了司马宁休一下。
若是这一次,司马宁休还不知悔改地,犯到赵眠兮面前来,让他想起这些不愉快的事,赵眠兮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他一定会让司马宁休也喝不到酒。
赵眠兮恨恨地想着。
王贲也想到了这一回事。
他想着,那些糖葫芦是司马宁休抢来的,说不定那糖葫芦上面,就沾染了小孩的口水。
毕竟王贲小朋友吃糖葫芦的时候,就很喜欢舔呀舔的。
他就说,自己以前吃过的糖葫芦,怎么还有露出一长截棍子的。
当时他问司马宁休的时候,司马宁休还说,是他路上咬了一口。
王贲听了一想:
这是宁休哥吃过的。
便也没有觉得怎么样。
而且赵眠兮跟司马宁休向来不对付,所以眠兮哥,是绝对不会吃宁休哥吃过的东西的。
反正他人小,吃的也少。
便也觉得没什么了。
但是,如今的王贲想到……这糖葫芦的来历,都有点不敢吃宁休哥给他的其他东西了。
在众人等待的过程中,司马宁休回来了。
只见走过来的少年,一手提着一壶酒,一手抓着一个纸包。
看这纸包的样子,应该是包着肉。
站在原地的四个人,有两个脸上愣了一下。
还有一个,眉毛都有点竖起来了。
这是气的。
赵眠兮还没等司马宁休走近,便喝到:
“司马宁休,这肉又是你抢来的吗?”
司马宁休听了,看了手中的纸包一眼,走过来,道:
“赵眠兮你的脑子有问题是吧?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儿有人给我肉抢?
当然是在酒家那儿买来的啦!喏。”
赵眠兮四处一看,觉得司马宁休说的,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但是司马宁休说的对,是一回事;骂他,嘲笑他,就又是一回事了。
赵眠兮被骂了,很不高兴。
况且,是谁德行不端,才会让人无端猜疑的?
赵眠兮以前,被司马宁休喂了那么多,来历不明的糖葫芦,他现在想来,都觉得十分生气的好吗!
赵眠兮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自知理亏的时候,懂事的小孩子们,都是有些底气不足的。
司马宁休将手中的酒递到蒙武的手上,又将手中的肉递给了百里流沙,道:
“高弟,拿着。”
百里流沙接过纸包,只一闻,便猜到了里面的肉,不会很好吃。
便沉思了一会儿,问道:
“兄长们可知道,哪儿有盐?”
司马宁休听了,奇怪地问道:
“啥?言?什么言?”
问完,司马宁休又嘟囔道:
“真是搞不明白了,你们一个个的,吃个东西,还要问东问西的。”
王贲本来是很垂涎百里流沙手中的肉的,但是一听到司马宁休的话,立马又把脖子缩了回来。
要知道他们会问东问西,还不是因为宁休哥这个人,不靠谱?
王贲小朋友在心里暗恼自己:
真是太不稳重了,他应该小心一点的。
毕竟,王贲小朋友可不想再吃一个不认识的人,吃过的东西。
百里流划了一下,道:
“就是,盐啊,或者说精盐?
唔,就是用来腌肉保鲜的东西呀。”
正在喝酒的蒙武放下了酒壶,转过头来问道:
“那个东西吗?
高弟怎么会吃到盐腌制过的吃食?”
在先秦时期,盐还不是什么调料剂,只是一种使食物保鲜的东西。
吃不完的肉类,抹上了盐之后,便能几个月都不坏掉。
但是这样腌制过的肉类,口感很不好,又咸又苦的,一般贵族们都不吃。
他们只吃新鲜的。
赵眠兮也觉得好奇,看向了百里流沙。
王贲小朋友年纪最小,几个人在讨论什么,他根本不在意。
他本来都准备谨慎一点的,只是没过一会儿,王贲小朋友的注意力,就又被吃食吸引了。
因而,在众人都望向百里流沙的时候,王贲小朋友,望向了百里流沙——手中的肉。
百里流沙不是没有察觉到,王贲小朋友的目光。
不过他想着,这肉实在是难吃。
如今百里流沙跟这些人行了一路,先不说赵眠兮和司马宁休。
赵眠兮是公子易的儿子,相处好了,以后会是百里流沙在王室上的一大助力。
而司马宁休……
哎,司马宁休,百里流沙好像还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