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说?”
血红的蔷薇花掩映下,传来浑厚的声音。
另一个低沉声音沉吟着,道:“他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相信王爷您深刻懂的这个道理。”
微风拂过,蔷薇花随风舞动,渐渐露出花下人的面容,是达勐,还有他的心腹孤鸿。
达勐听后面色一沉,咬着牙道:“真没想到那样一个杂种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孤鸿观察着他的脸色,正在小心翼翼地问:“那王爷您看,我们当如何回复?”
达勐目光闪动着,良久,他注视着花丛中戏蝶的少女,嘴角上扬:“合则两利,对则两伤。我们当下当然是服从我们的小王上,哄他开心咯。”
他的眼睛眯起,眼里深沉的就如无底的深渊。
帝越天城。
高耸入云的楼台之上,洛持背手而立,举目远望。
脚步匆匆,定川将军停在他身后,拱手一揖:“大将军。”
一朵白云悠悠飘过。
洛持凝视白云,沉声问:“达勐可有动静?”
定川垂眉回道:“回大将军并没有。”
洛持眉头皱了皱:“没有?!”
他已回眸看着定川,眼神十分锋利。
定川面无撼动,平静地点了点头:“是的!”
洛持眯眯眼,随即一笑:“金龙绕颈还能如此淡然。达勐不愧为达勐!”
定川垂眉再揖:“请大将军做下一步指示!”
洛持回眸望天,嘴角上扬:“黄雀梦碎。他现在定然想与新主联合起来一致对外。”
他沉吟着,眼睛忽又闪烁狠厉的光,冷笑着接着道:“既然如此,我们只能毁掉他联合的筹码。”
荒漠。
飞沙走石。
一辆马车跌跌撞撞前行着。
一位妙龄少女穿着破破烂烂,灰头土脸的坐在马车里,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要有多不堪就有多不堪。
少女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正在有气无力地问:“还有水吗?”
另一丫鬟模样的女孩手哆嗦着扭开囊塞,往里面瞅了瞅,蹙眉看着少女,瘪瘪嘴道:“回郡主,还剩不到一口。”
丫鬟说着把水囊递给少女,自己却一直在咽口水。
少女咬着干裂的嘴唇又把水囊推回去:“珠儿你喝。”
丫鬟咧着干裂的嘴唇强颜欢笑:“郡主你喝,珠儿不渴。”
少女硬把水囊塞给她:“让你喝你就喝!”
丫鬟咬着下唇,注视着她眼睛濡湿:“郡主!”
少女已扭过脸去闭上了眼睛。
丫鬟抹了把眼泪把水囊轻放在少女手边,呜咽着说:“郡主您先喝这个。我去车夫那里问问有没有水。”
说罢她爬向车门。
少女眼睛不睁,睫毛却在颤。
丫鬟费力打开车门刚要开口,却在看清眼前景象后,吓的浑身颤抖,一具汩汩冒血的无头尸扬着马鞭坐在门口。一人一正滴血的剑在逼视着她。直到那滴血的剑抵住了她咽喉,她才惊声尖叫出来。
少女一激灵猛睁开眼,望着车门嘶声大喊:“珠儿怎么了?”
她反应敏捷已奔到车门,一道闪电迎面而来。
马车整个在瞬间撕裂,
荒漠中回荡着丫鬟撕心裂肺的尖叫:“郡主!”
少女紧闭着眼睛,直到嗅到淡淡清香,她才努力尝试着,小心翼翼睁开了眼睛,一青衣素裹的少女正搀着她腾在空中。
那青衣少女与她年龄相仿,却是倾城绝色,不屑一顾。
她凝注着青衣少女良久,嗫嚅着问:“你是谁?”
青衣少女目视前方:“卑职疏忽,让郡主受惊了。”
少女眨眨眼睛,小心翼翼地问:“你是爹爹的人?”
青衣少女垂眸看着她,一字字道:“卑职是陛下的人!”
少女眼睛移向他处,面颊不知为何泛起绯红:“原来是陛下令你来的。”
青衣少女看着她,瞳孔却在收缩:“嗯。”
少女抿着樱唇,小脸愈发的红。
泽渊城。
桃花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青衣少女驻足房门前,垂眉朝少女一揖:“请郡主沐浴更衣!”
丫鬟已走过来搀扶住少女。
少女看着丫鬟笑笑,又看着青衣少女,敛衽一礼:“多谢恩人相救!”
青衣少女后退一步,深深一揖:“卑职不敢!”
少女抿嘴笑笑,凝视着青衣少女的脸:“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敢问恩人尊姓大名?”
青衣少女面无表情,道:“卑职疏璃。”
少女笑着抓住她臂弯:“我叫唯夏。恩人以后称呼我唯夏就好。”
疏璃看着她皱了皱眉。
唯夏凝视着她,眼神艳羡:“恩人你可真好看。”
疏璃慌张垂下头:“郡主还是唤卑职‘疏璃’吧。”
唯夏抓着她的手欢呼雀跃:“好。疏璃你可真好看。”
疏璃垂着头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