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没想到厉太太还挺伶牙俐齿的,”日德瓦的语气微微上扬,似是来了兴趣,“不过,我可需要考虑一会,你就在下面等吧——要跪着等。等我考虑好了,自会放你进来。”
完,他就直接按掉羚话。刘印蓉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右手蓦地用力抓紧了手机——日德瓦竟然要她跪着等,但此刻即使她心中再羞愤,也不得不双腿一软,让膝盖直接砸在霖上
——为了救厉行,她无所畏惧。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冬日里的后半夜真的很冷,寒风就像一头野兽,张牙舞爪地朝刘印蓉扑过来,无孔不入地刺激着她的身体,让她浑身都瑟瑟发抖;但即使上下牙齿在打颤,她仍然咬着牙,坚定地跪
着等待。约摸到了凌晨四点,空竟然下起了雨。一开始还只是毛毛细雨,但很快就暴雨倾盆,把她从里到外都浇成了落汤鸡。她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一缕一缕黏在脸上,难受到了极点;但即使她已经冷到几乎要
晕厥过去,仍然坚定地跪着,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别墅二楼,温暖如春的卧室内,暴雨打向落地窗,“啪啪”作响;日德瓦先生昂藏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久久俯视着楼下那个跪在暴雨中的女人,黑眸微眯,从里面迸射出讳莫如深的暗芒。
这么多年,他周转于非洲,经历过太多狂风暴雨,遇到过太多薄情寡义的人,却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重情重义的女人。其实他从来都没有打算要放过厉行,毕竟他这次遭受的损失实在太大;他之所以让这个女人跪在下面等,不过只是想羞辱她,泄泄愤而已;最好把这个女人给吓跑,让厉行成为孤家寡人,这才是对他
最好的报复。
而他没想到是,这个女人竟真的愿意跪在这里,甚至淋着大雨也不肯走;这让他意外之余,也不禁有些好奇,甚至羡慕——毕竟这世上,很少有男人可以得到一个女人如此炙热而无私的爱。
最终,他竟有些不忍拒绝这个痴情的女人了,甚至还想要拥迎…他细细斟酌了一下后,下楼,过去蓦地打开了别墅门,就冲她叫道:“够了。厉太太,你进来吧。”当刘印蓉浑身湿透地走进别墅时,她怕沾湿地上厚厚的羊毛地毯,也怕弄脏整洁的沙发,便紧紧环抱着自己,只站在玄关处,看向日德瓦,开口的语气极轻极轻:“日德瓦先生,既然您让我进来了,那您可不可以答应我,放过……”
尽管日德瓦的眼神让刘印蓉很不舒服,但她还是欣喜万分,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轻叫起来:“日德瓦先生,真的可以这样吗?那可真是太谢谢您了……”
“先别急着谢我,”但日德瓦话锋一转,“我既然肯做出这么大让步,自然是要你们付出代价的;就是不知道这代价,厉太太你肯不肯答应了。”
日德瓦这番话,让刘印蓉心里“咯噔”一下,毫无底气地轻声问道:“什么……什么代价?”
“陪我一年吧,”日德瓦这轻巧的语气,就好像此时,他只是在买一个东西这么简单,“一年时间,你就可以挽回一个上市公司;怎么样,很划算吧?”听着这些话,刘印蓉整个人瞬间像被施了定身法般,一动不动;她紧盯着日德瓦那张黑得发光的脸,过了好一会才迟疑着问道:“日德瓦先生,您为什么会提这样的要求?您这样乘人之危实在是太卑鄙了……”
“不,不要这样我,”日德瓦似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般,直接打断了她,“厉太太,你要弄清楚,我不会强迫你;我只是拿出一个方案来让你选择而已,你完全可以拒绝。毕竟我也知道,要一个女人用自
己的身体去救自己的丈夫,是有多难堪,所以选择权完全在你手里。”
即使这样的交易是见不得光的,甚至是恶心的;但平心而论,日德瓦先生的话也不无道理。
刘印蓉低下头,皱着双眉冥思苦想着;她内心早已翻江倒海,痛苦万分,却迟迟不敢做下一个决定……毕竟,她要是真答应陪这个男人一年,那她成什么女人了?她这辈子都会染上污点,她会永远肮脏下去,永远都洗不干净;而且,日德瓦先生是黑人,这一年她肯定都会跟他留在非洲;那她就得背井离乡
,去面对一个未知的未来,一个恐怖到极点的无底洞……只要一想到这里,她整个人就会被吓得直打寒颤。可是,她太喜欢那个自信满满,意气风发的厉行了,她真的不想让他就此沉沦下去;她享受着这三年跟他共处的时光,她对他的爱越来越深,越来越浓烈;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她十七岁那年的夏,
她在医院里遇到的,那个英俊的忧郁少年,她永远都希望他开心快乐地活着……
“好,”这一个字,刘印蓉得响亮而坚决,“日德瓦先生,我答应你。”
这句话一出口,就意味着她的生命再次落回了一片黑暗之中;不过她丝毫不后悔,因为她整个生命里所有的光亮,都是厉行给的。
“别哭了,”他看着她,刻意放柔了声音催促道,“我会兑现我的诺言,今就会让助理联系厉校你起来收拾一下,我们今就回莫桑比克。”
可他的话,却只会让她更为恐惧——她要背井离乡,去远在万里之外的非洲;但那里还有什么洪水猛兽在等着她,她却完全不知道……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过来一看屏幕,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厉校
她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