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赫冷笑着看了他们,发现这些反对自己的数十名大臣全部低头不语了。
“哼哼,看来诸位都无异议了?”
“不可,大司马之位,你绝不可坐!”
伴随着这个声音,又一名大臣站了出来。
“哦?不知你又有什么新的理由,不妨说来听听。”
那人笑了笑:“若是在下没有记错的话,刘将军父亲病逝至今,不过一年半光景,依照礼法,阁下理当守孝三年。之前家国危难,忠孝难以两全,将军移孝作忠,也合乎圣人之道。如今大事已定,将军自当回乡守孝。”
他此话一出,陈纪等众臣顿时看到了希望,仿佛是一根救命稻草。
“不错,孝乃人之本,足下汉室宗亲,理应为人表率。”
“刘将军当速速解去一切职务,回乡守孝。”
连刘赫也没想到他们会来这招,这下被打了一个措不及防。
自己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守孝三年这种事,虽然知道,不过印象并不深刻,如今对方一提,却是实实在在击中了软肋。
如果自己真的守孝三年之久,到时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简直不可想象,只怕重新回归原有历史的模样,也并非没有可能了。
陈纪转过身,对着献帝行礼。
“陛下,朔方太守刘赫,前年丧父,依照礼法,当守孝三年,请陛下下旨,令其回乡休养,三年后复职。”
献帝本就有些害怕刘赫,如今一看有这样的机会,正是巴不得呢。
他刚准备下旨,杨彪却忽然站了出来。
“慢。”
陈纪一脸不善地看着他:“司空还有何话说?”
杨彪说道:“宰予曾问圣人守孝之道。子曰:夫君子之居丧,食旨不甘,闻乐不乐,居处不安,故不为也。言下之意,圣人提倡之孝道,在其心,不在其行。心中无孝,虽守孝而不孝。心中有孝,虽不守孝,亦为大孝也。”
“何况移孝作忠,自古常理。如今董卓虽灭,天下依然未定,黄巾余孽四处为祸,中原各地群雄割据,苍生饱受涂炭之苦,社稷面临沦丧之危。至此国难之际,刘将军既为挽狂澜之人,暂免守孝之节,而尽人臣之责,实乃理所当然之事。”
“不可,孝乃人之根本,平定天下,尽可交给袁本初,曹孟德等辈,司空此言,无非是不肯放手兵权罢了。”
陈纪这话一出,杨彪却忽然笑了起来。
“老夫若是没记错的话,袁氏刚刚灭门,要论守丧,袁本初岂不是比刘显昭更加急迫?更何况虎牢关外,袁本初率领众诸侯,不尊陛下诏书,强行以大军攻城,如此大逆不道之举,纵然没有守丧,又岂能委以重任?”
“这……”陈纪顿时哑口无言。
崔烈也站了出来:“老夫也想起一事。陈尚书,老夫记得,令尊也是前年病逝,算到如今,亦不足两年之数,公为何没有守孝,反而应贼臣董卓之召,出仕为官?”
“你……我……”
这番话说得陈纪毫无辩驳之词。
眼看着局势越来越僵,王允站出来调解了起来。
“呵呵,我大汉国法,父母去世,理当守孝,不过国有大事,移孝作忠,也是惯常之事。陈元方为护天子,使其免遭贼臣毒害,出仕为官,出入中枢,情有可原。刘将军之事则更是重大而紧迫,还请陛下准许,将刘将军之父,以王侯之礼下葬,命其一年半之内,不准纳妾,以行孝道。”
献帝似乎有些不愿意,撅着嘴说道:“如此……如此可行否?”
“此举合乎礼法,又兼顾大局,乃万全之策。”
王允说完,看了看陈纪。
陈纪面色铁青,也只好站出来附议:“老臣也以为可行。”
献帝嘴巴撅得老高,正要颁布诏书,刘赫忽然跪了下来。
“启禀陛下,臣微薄功劳,封大司马之职,实不相配。臣自请改封骠骑将军,待为陛下剿除四方奸佞之辈,再向陛下讨赏。”
大将军位在大司马之下,而骠骑将军又在大将军之下。前两位位在三公之上,骠骑将军却在三公之下,等同九卿,其中权势地位,相差悬殊。
一听刘赫主动请求降级,献帝立马变得十分欢喜起来,瞬间觉得眼前这个皇叔人还是很好的嘛。
“皇叔公忠体国,乃国之……国之……哦对,是国之栋梁,朕心甚慰。不过骠骑将军职级太低,朕决意封皇叔为大将军,开府治事,还望皇叔日后能够……能够……能体察朕心,为国效力。”
他这话虽然带着几分奶声奶气,不过终究是天子,一言既出,如同圣旨,陈纪等人暗暗拍腿叹息。
刘赫双手举过头顶,接过诏书。
“臣叩谢陛下隆恩!”
并州北境六郡,这些时日显得气氛尤为紧张。
尤其是商行、各大酒楼,以及每个城池中人流密集之处,所有人讨论的几乎都是同一个话题。
“刘太守此次出征已近两个月,也不知结果究竟如何啊。”
“那还用说?诸位将军神勇无敌,安民军强悍无双,岂有不胜之理?”
“是啊是啊,咱们都盼望着刘太守凯旋归来才好。”
“你啊,真是糊涂,刘太守若是凯旋,为何还要归来?自当留在洛阳,重整朝纲才是。”
“不错,刘太守乃是当今天子的皇叔,陛下年幼,理当由刘太守监国摄政,以其能为,必能令我大汉恢复武宣盛世。”
“有刘太守在,我等才有好日子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