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月胧未必没有去探望过古薏,只是古薏不知罢了。
那天深夜东方月胧收敛了气息来到大理寺的监牢,看到了坐在干草垛上发呆的人。
他银白色的发披散着,脸埋进双腿中似乎是睡着了。
一瞬间东方胧想起幼时,那时小微刚把自己的“哥哥“介绍给自己,当时她内心是有些微妙的。
”小姐,我的哥哥最好了,每一次都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保护我,这一次哥哥也保护了小姐呢。“
”你好,我怎么称呼你?“东方月胧看着小微表情由柔和变得有些冷漠,知道她人格转换了。
”我没有名字,随你。“
其实最初的开始古薏还唤迦一的时候,他通常是冷漠的甚至有些反感自己。后来相处多了,他才对东方月胧和颜悦色起来,甚至有点小依赖。
那时候东方月胧对他也是很友好的,把他当成一个独立的存在称呼他为迦一,但是他有时候性情极端残暴……
东方月胧将自己藏在阴影里,带着兜帽静静地看着现在的古薏。
既然你是古薏,那迦一就真的死去了。
冷月如钩,万里无云。
趴在珑音阁内睡得正香的霖霖轻声打着呼,突然耸起了双耳。
蔚蓝的眸子睁开,仿佛是觉察到了什么。
抬头望着屋顶,眯了眯眼睛起身。
用头顶来窗户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越窗而出。
庭院里隐藏在暗中的甜心,灯笼被放置在脚边。甜心紧紧贴着树干,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警惕地盯着月光下一览无余的楼顶。
同时也发现了借假山爬上屋顶的霖霖,小姐说的没错,这白狐确实通人性。
只见它躬身前进发出低吼,猛扑了过去……
哗啦一声,瓦片开始坠落接着是重物坠地了闷沉声,以及各种碎响。
动静太大惊得甜心捂住了嘴巴,难不成霖霖掉进屋里去了?!
赶紧上了阁楼,去查看情况。
霖霖掉进屋内在碎瓦片中打了个滚才起来,口中叼着一只似鹰的鸟儿。
霖霖眼巴巴地望着被它压在身下的人,直遥尾巴似乎是在邀功。
东方月胧被霖霖砸了个正着。心里死的直想骂人。
她也听到了动静,待到霖霖出去后她便来到了这下面,打算观察一下。
一般情况下寻常的高手,都会被隐藏在暗中的影卫拦下。显然这位不是寻常的高手,才谨慎了些。
没想到天杀的霖霖,没个轻重直接把屋顶了开了天窗。
待她起来,甜心也推门而入。
甜心见屋内的混乱显然也是吃了一惊,忽闪着袖子想让满屋子的尘土散开。
“咳咳……小姐没事吧?”甜心小心地问着,看揉腰脸上表情怪异的小姐竟有些想笑。
东方月胧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只是有些无奈。
霖霖低头松了口中的大鸟,大鸟似乎被咬死了,血肉模糊。
腿上系着一个巴掌大小的袋子,甜心取下借着月光只见一只青鲤形状的玉佩。
“小姐,这好像是司公子的贴身玉佩……”甜心不敢声张低声开口。
“去把灯点上。”东方月胧接过玉佩,是鲤青的贴身物件。
背面有划痕:格瓦斯山,速救。
这时大鸟趁他们不注意竟然飞走了,霖霖想去追。
跃起却被天窗卡着,扑腾了几下重重摔下。
“停下!”东方月胧以袖掩面,这珑音阁经不起霖霖再折腾了。
霖霖被训斥可怜巴巴地蹲着,不敢再乱动。
“甜心派人盯住。”东方月胧握紧了玉佩那只鹰受伤了跑不远,没让霖霖在胡闹。
“小姐,司公子?”甜心有些担忧,记得这玉佩是司公子从不离身……难道他出了什么事?
东方月胧来到窗前扯下悬挂着的七彩风铃玉片,狠狠砸到地上。
霎那间玉片碎裂,诡异的香迅速飘散而出。
甜心见此知道事态紧急,匆忙出门。
夜晚的风很冷,东方月胧一只站在窗前身边卧着的霖霖用大尾巴护着她,似乎感觉到主人焦距以及紧张。
东方月胧握紧了手,直至指甲没入掌心。
刺痛传来,东方月胧告诉自己现在需要冷静以及绝对的理智。
最先赶来的是涟衣,涟衣一身干练装束面上一片清冷。
“公子。”涟衣半跪在地上,将头微垂。
素日她们是姐妹,一旦事出就是主仆。
“将军府那边可有异动?”东方月胧转身,眸中的冰冷让人心颤。
“没有,将军府一切正常。”涟衣抬头看到她熟悉的冰冷,心中一顿。
“涟衣儿女情长我不会管,你走我也不会阻拦,但你在我手下一日便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职责。”东方月胧摊开手掌,看着掌心的指痕语气微冷。
“诺。”涟衣垂首,知道自己疏忽大意给公子带来麻烦了。
“你亲自驻守将军府,白露姑姑要是出事……你也就不用回来了。”东方月胧摸了摸霖霖低垂的头,那鹰来自丹图尼……鲤青……
那边终于要动手了么?东方月胧不傻,自从得知白露姑姑的消息就一直在留心丹图尼那边。
白露姑姑的事丹图尼那边要是顾及皇家颜面,绝对不会大张旗鼓地来要人。
丹图尼皇帝只会用手段逼姑姑自己回去,鲤青出事就是逼姑姑的第一步。
她从来不会低估任何一位帝王的帝王欲,她不管国家政治也不管父亲会不会舍弃姑姑,她一定是要护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