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伊蕊回到苑里,并未看到萧墨玄,她一脸怒气地回到屋里,对着方才在静和苑回禀的丫鬟厉声质问道:“你可瞧清楚了?”
“回夫人,奴婢看得清清楚楚,确实是怡荷苑的翠柳将东西交到福贵手里的。只是,到底是什么劳什子,奴婢并未看清。”
杨伊蕊的贴身婢女兰儿让她退下,倒了一杯茶水送到杨伊蕊跟前,恭声道:“夫人,请喝茶。”
杨伊蕊气得脸色通红,挥手将茶盏打翻在地,一脸怒意,没好气道:“喝什么喝!气都气饱了。不行,我要到老夫人和老太君跟前告发那姓苏的贱人。”
兰儿吓了一跳,慌忙劝住杨伊蕊,焦急道:“夫人,稍安勿躁,请听奴婢一言。您告发了那贱人是大快人心一事,可你想过姑爷可怎么办?您又该怎么办?况且,那日除了您和奴婢,便无其他证人,又如何让老太君和老夫人信服?”
杨伊蕊促然瘫坐在了椅子上,气得全身颤抖,两行眼泪啪嗒掉落下来,空茫茫地问道:“那你说,我这辈子都要这么窝囊的忍声吞气不成?”
“夫人,您一定要沉得住气才好。”
却说,苏沁荷回到怡荷苑不久,老夫人就让红梅送了燕窝和人参等一些贵重物品过来,并嘱咐她好生养胎。
苏沁荷一脸喜色,双手轻轻抚摸着小腹,扬眉吐气道:“乖儿子,你可要平平安安落地,给娘争口气才好。”
苏沁荷扶着翠柳的手坐在榻上,关切地问道:“昨儿墨白怎么没过来?”
“回夫人,主君过来的时候您睡下了,主君舍不得扰您睡意便不让奴婢叫醒您。不过,您放心,主君昨儿也没有去芝苑,而是宿在了书房里。”
须臾,翠柳走出了屋,但见素霞在苑外探头探脑的。她提着裙摆下了台阶,迈着小碎步过去将素霞拉进了一个角落,皱眉责骂道:“真是没脑子的东西,就不怕被人瞧见了?快快说,华锦苑有什么事?”
素霞喘了一口气,应道:“今儿少夫人刚回华锦苑不久就被老太君叫去了寿和苑。”
“那老太君请她过去为了什么事儿?”
素霞顿了顿,在翠柳的催促下,犹犹豫豫道:“听说是老太君让主君带着少夫人去熟悉织造局的事。”
“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别忘了继续给我盯紧点。”
看着翠柳急匆匆地进屋向苏姨娘禀报,素霞的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而后调转方向回到了华锦苑。
“什么!我这正要带着莲子羹去书房见墨白,真是气死我了。翠柳,你可没听错,是墨白和舒长妤一道去的?”
“素霞是这么说的。”
“我可听说了,前几日墨白和姓舒的在大庭广众下握了手。你说这老太君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竟还如此不知羞,抓着他们的手就握在了一处,想没想过,墨白不嫌脏吗?”
“主子,您可担心身子,如今肚子里可还有小少爷呢。”
苏沁荷顿时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怒意渐渐消散,一丝得意的笑意慢慢浮现在脸上,“可不是,别说我有墨白可指望,便是肚子里的儿子,也比舒长妤光仗着老太君的偏袒强。老太婆嘛,总有撒手人寰的一天,到时候我倒要看看那贱人还怎么得意?”
却说,舒长妤还没吃早饭便被叫去了寿和苑。她才迈进屋里,但见萧墨白已然坐在旁侧的太师椅上等候了,心里微微一愣,旋即微一福礼便坐在了他的对面。
二人四目相对,萧墨白眼中一阵探究,舒长妤却是一片坦然,犹似漾在微风中的一簇繁花,清风徐来亦或是蜂蝶踏至,皆静然绽放。
萧墨白微微愣神,这时传来了老太君慈和的笑声,只听她说道:“墨白,老身答应了带你媳妇观摩织造局,上回走了不到一半,老身这把老骨头撑不住便搁下了。今儿,你便替老身带她再走一趟,好好熟悉一番。”
舒长妤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宁愿自己去也不想跟萧墨白多呆一秒。可又明白,老太君是有意给他们制造二人独处的机会,也不好多说什么。
萧墨白眸色竟没有往日的阴冷,从舒长妤身上转移开目光,对着老太君作揖,恭声道:“孙儿谨遵祖母之意。”
一盏茶的功夫后,舒长妤和萧墨白共乘一辆马车。舒长妤敏捷地上了马车,坐下来便闭目养神,根本不看一眼萧墨白,更别说借此机会跟他倾诉衷肠。
萧墨白的眉宇越皱越紧,直到马车在织造局停下,他冷着脸下了马车。舒长妤这才缓缓睁开眼,理了理衣裳便跟着下了马车。
她饶有兴致地跟着萧墨白去各个工坊观赏,就在她走出绣线坊时,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发软,还来不及惊呼便昏倒了过去。
萧墨白眼疾手快,本能地伸手抱住舒长妤,见她脸色和唇色苍白,轻拍了两下她的脸颊,沉声道:“喂,你怎么了?”
素云见自家小姐突然晕倒过去,这才想起以前在京师的家中医师说,小姐这症状不可挨饿,否则便会如这般晕倒过去,可只要吃了果脯甜食便可缓过来。
待要上前跟萧墨白说,但见他已然将舒长妤横抱起来,急急走出织造局,坐上了马车赶回萧府。
到了萧府,萧墨白一脸沉郁地将舒长妤抱回华锦苑,让人去请张太医过来,然后去了寿和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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