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云也赶了回来,赶紧掐了她的人中,见她缓缓苏醒过来,又急急将糕点喂进她口中,担忧道:“小姐,怎么样了?”
舒长妤缓过劲来,多吃了几块糕点,又喝了一盏茶,这才总算觉得活过来的样子。心里暗暗叹气:真没想到,这具身体竟然还有个低血糖的小毛病。
张太医赶过来替舒长妤把了脉,见她安然无事,总算松了一口气,说道:“少夫人今早是没用早饭吧。”
张太医嘱咐了一番后离开了华锦苑,素云一脸喜色地走进来,笑说道:“小姐,你不知道今儿主君见你晕倒的时候可急成什么样子了。”
舒长妤丢给素云一记白眼,恨恨道:“臭丫头,见到你家小姐晕倒你竟然高兴成这样?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素云吐了吐舌头,辩解道:“奴婢是为了主君担忧小姐高兴。”
舒长妤不以为然,心下却是疑惑,这萧墨白跟苏沁荷一条心,是真的恨不得她早死早好,怎么会这么好心?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萧墨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正自疑惑时,但见老太君身后簇拥着一众人,一脸担忧地走进来,开口便问道:“丫头,你怎么样了?”
舒长妤感激一笑,急急下了床,头登时一阵晕眩,若不是素云眼疾手快扶着,险些摔倒,“见过老太君。”
“回去躺着吧。”
老太君见舒长妤无碍,暗自松了一口气,无奈道:“墨白说了,你还是不宜太过操劳。织造局的事儿也不急这一日两日的,还是待你养好了身子不迟。”
舒长妤心脸色微微一顿,在心里骂道:去你的萧墨白,原来就是不想让她参与织造局的事,所以才弄得如此大动干戈,好让萧府上下知道她的身子不行。
舒长妤没有勉强,柔婉一笑,乖巧道:“老祖宗说的是。”
竖日,素云叫来了素霞,说道:“你去怡荷苑如实说,就说昨儿主君万分担忧地把少夫人亲自送了回来,还送了不少补品过来。”
素霞领命去了,苏沁荷亲自问了她。等她离开后,苏沁荷宽袖一扫,将搁在桌面上的茶盏挥砸在地,气急败坏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墨白对那个女人恨之入骨,怎么可能会关心她?翠柳,你去打听,那贱蹄子可是说谎?”
一盏茶功夫后,翠柳回来了,吞吞吐吐地说道:“主子,奴婢亲自问了昨儿送主君回来的车夫,确、确是如此。”
苏沁荷心里慌了,一把坐在椅子上,抚着小腹,失神落魄道:“我、我去问问那个女人,她到底耍什么诡计?”
翠柳慌忙拦住了苏沁荷,“主子,不可冲动。您忘了,咱们还有小少爷呢。那位是被断定了这辈子都不能生育的,便是一时半会儿魅惑了主君的心,也必是强不过您去。”
苏沁荷渐渐冷静了下来,但见她的眼眸渐渐阴沉下来,眼角眉梢溢出一阵一阵的狠戾,继而嘴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地问道:“二少爷可是看到了那封诗信?”
“回主子,奴婢亲手交给了福贵。”顿了顿,亦是满脸的阴森,笑说道:“主子,二少爷对您仰慕有加,只怕为你卖命也是甘之如饴啊。”
苏沁荷扫了一眼翠柳,眼底浮现出一丝得意,佯装训诫,“彼此都是有家室的人,你满口胡说什么。”
一晃眼过了三日,素霞又照常去怡荷苑日常交差。这日,她挑拣着禀告完华锦苑的一切,却见苏沁荷主仆久久没有让她回去的意思,心头不觉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但见翠柳从袖中取出一小包东西塞进素霞手中,压低嗓音,一字一句说道:“把这个下到那位的茶水饭菜中。”
素霞只觉得手中好似抓了一条毒蛇,怕得全身颤抖,颤声道:“苏姨娘,您说过不会逼奴婢害人的。”
“糊涂东西,谁说那是毒药了?那不过是吃了会沉沉睡一觉,第二日又恢复如常的药粉罢了。”
素霞半信半疑,急急跑回华锦苑,将手中的药包双手奉上,颤声道:“少夫人,苏姨娘让奴婢在您的茶水或是饭菜中下药。说、说这是吃了只是睡一宿的药。”
素云接过药包,气急败坏道:“如此阴险恶毒的女人,真是不得好死。”
舒长妤倒是眉眼恬静淡然,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略微思索了一番,对素云说道:“你让素玉把这东西拿给孙嬷嬷,让她拿到外面的药房验一验。”
舒长妤卧在美人榻上,闭着眼睛思索,嘴角微微一挑,面色却平静得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方才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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