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泽,人都走了,你可以出来了吧?”我丝毫不愿意给鳌泽面子。记得刚刚从山里出来的时候,还说是与我同行,可来这里之后,他就不动声色地与我分开行事(没有通知,我行我素)。结果我却在凝婉姑娘身后,看到了隐形的他我说呢,是什么能让他走进世俗,原来,是爱情!
他从一道光影里缓慢现出身形,只是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也真的够了,这种行为简直跟变态一样,看姑娘反而不敢正大光明一点嘛?”我嘲笑他。
“想不到,你居然为了她而选择隐瞒我家大人。”他的目光全都聚焦在我的扒鸡上,他话里的“她”,应当是凝婉。他上手扯我的鸡腿,被我一手打开,可鸡腿还是不幸落入他的血盆大口里。小茶姑娘比较实诚,我的原意是,她买一只扒鸡,其他的钱就自己花去吧,可她却自作主张买了三只半,我刚刚吃了半只,这便是我刚刚拆开的一只。
“你家大人”我朝他翻了个白眼:“那你不也还是为了姑娘,连你家大人都不管”
初见鳌泽,觉得这人嚣张跋扈嗓门也大,不把什么人放在眼里。就算是在海诺面前,他也是按照命令行事,除了有着最基本的尊敬,而忠心是绝不如六初的。可最近,他总是木讷,也总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也是才明白过来是为了姑娘……
他还是一副在想什么的样子,说道:“这个不一样好吧……”我无言,不语,看着他手上画着圈,眼神还一边往扒鸡瞥的样子着实好笑,海诺啊海诺,你可好好管管你的人吧。这三只烧鸡,原本是想我与卡蒙洛、萝卜头一人一只的,这下好了,就给他一只吧。
我站起身来,将烧鸡推到他那边,他疑惑的看着我,我说:“好了好了,你就吃你的鸡去吧,吃完再走,这个房间短时间内都是姐姐我的。”
他皱了皱眉,似乎很懊恼,可是也没有拒绝的意思道:“那你现在去哪里?”
我捶他一下:“合着你其实是海诺派来监视我的吧?”他果断摇头:“没有那回事。”
我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对他说:“不是我说你,作为一个你心目中的外人,我主要是觉得,你若是对凝婉姑娘感兴趣,你就追求人家呀?追求人家又不用花多少钱。”我的话他似乎听进去了,久久没有说话,知道我扣响桌面,他才咽下一口扒鸡道:“她是人类。”
“哦?”我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你说什么?”
他立刻红了脸,但是手上依旧不放鸡腿,我眼看着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黑色的头发和眉毛一瞬间竟耀溢红色,自上而下的怒火转化为滚烫的红烟。以我对鳌泽这人的了解,我现在撒腿就跑才是上上策。
这不,刚跑出门,只听身后像是炸开的声音,这春香楼都仿佛在这叫喊声中颤抖了一番:“都说了!那!不!一!样!”
我拍拍胸脯。偶哟,偶哟,吓死妖了,这小伙子怎么这么暴躁呢,再怎么暴躁,你也只是吼一吼,在生气和扒鸡之间,你不还是选择了扒鸡吗?也忒没出息……我趴在栏杆上,笑的肚子疼。在对附近受到惊吓的人投去抱歉的笑意之后,我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春香楼。
出了春香楼,我就像那刚从笼子里出来、欢脱的鸭,一手一只烧鸡一路跳着走,只觉得汕城的空气莫名的新鲜。不知桃花运来了还是如何,虽是深秋,但依旧春风拂面。可当时我是不知道自己竟有哪支桃花是在深秋绽放的,只觉得这衙门附近极吵,数百人都聚在门口。鬼使神差的,在被一个人撞了差点摔倒之后,我看了看拥堵的道路,也跟了上去。
一走近那哭声是极大的,伸冤鼓“咚咚咚”被敲响着,我在人群外蹦跳了半晌,却没有办法看清人群中究竟发生了什么。随便拉住一个人就问:“小哥小哥!这位小哥!”那小哥正铆足了力气冲到前面……真是搞笑,在力大无穷的我面前,你也跑得掉?
“啊?”他被我一巴掌拉倒,一屁股后仰坐在了地上,有些懵。我忽然意识到这人来人往的,他这么躺在地上也挺危险的,万一再踩伤踩死了,我的“小金库”难免要受罪。想到这里,我将扒鸡收起来,立即伸手去扶他。
他细看着也挺好看的,一张稚嫩的脸上,此刻满是汗水。为何会用好看形容一个男子?其实倒也不是我的问题,要怪就怪他他实在的太眉清目秀了。尤其是那睫毛,又弯又翘,这得叫多少姑娘都黯然失色啊,那一袭白衣衬托得他更加纯洁。那双大眼睛清澈透亮此刻正有些愤怒而惊恐地看着我。我问他:“小哥,这里是发生了什么吗?”
“我……我……我……”
唔,还是个结巴呐!
“这里,有很多人报关,我也是刚刚……来,来……看看。”他红着脸,表情难以捉摸,齐刷刷地睫毛将那一双眼眸里的思想尽数遮盖住。我只知道他在偷偷地瞥我,有些个小心翼翼。真是的……我其实不是很关心他想如何。
将他搀扶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拍的过程当中,他居然还躲了一下。这小子……难道以为我很想帮他拍灰吗?我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你做什么?”他也正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一再强调:“男女授受不亲!”
我顿时好笑地看着他,可他实在有点高,便指着他这一身:“看你穿着这道袍,我还以为你有多开明,原来是个老古董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