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钱没有兴趣!”
或许已经财务自由的李逵可以装逼说这么一句话。
事实上,他此时对赚钱的兴趣确实不大,甚至坚信,钱越多,猪越壮,在没有守住足够财富的地位和实力之前,赚钱就会变成负担,而不是乐趣。要是活成玉麒麟那个鸟样子,岂不是死了都咽不下这口气?
李逵在钱财上足以表现出没心没肺的潜质。多了少了都不在乎,只要够用就行了。没有了再去想办法。
反正大宋为非作歹的山贼多的是。颍州也有,不过颍州的山贼很有地方特色。因为失去了田地,不得不隐入山林,逃避徭役之外,开荒种地。这是一群顶着暴徒恶名的农民,毫无战斗力可言,也许是缺了一个可以带领他们走上辉煌的头领。
即便李逵有如此豁达的心态。
但是在师祖苏轼面前,他还是不得不甘败下风,俯首称臣。
已经难成如此这般田地的苏轼,听到蔡卞手中有粮,当即大手一挥,对章授道:“贤侄,尽管去写信催促元度(蔡卞的字)发粮来颍州,让他不要吝啬手中的余粮,钱不是问题,颍州不会亏待了他蔡元度的厚爱。”
这口气大的,仿佛苏轼坐拥金山银山似的,底气十足。
却丝毫不在意背负在身上的十几万贯欠债似的轻松。
这等豪气,有就只有在喝醉了酒的醉汉身上才能看到。可没想到,苏轼连酒壶都没碰,却也醉了。更要命的是,章授作为晚辈,根本不敢,也不能提醒苏轼:“您老把欠债的事情先解决了再说?”
真要是这样做了,那就是当面给苏轼难堪。
就算是苏轼脾气颇好,也恐怕难以忍受这等的质疑。
无奈之下,章授只能回去琢磨如何让江宁知府蔡卞先将粮食发过来再说,至于钱的问题,只能稍后压一压了。但愿蔡卞不会因为没有收到钱而发飙,蔡卞的脾气比章可好不到哪里去。他只能安慰自己,江宁是大都市,周围都是产粮地区,粮食产量充足,发来颍州一些粮食,也不会有大的影响。加上商业繁荣,水运发达,商贾云集,江宁的府库应该充盈的很,不会眼浅到盯着这点购粮款。
等到章授走了。
李逵好奇道:“小师叔,这个蔡元度是什么人啊!”
“蔡元度,蔡卞。王相的女婿,变法派中的中坚派,他兄长蔡京也是变法派中人。不过脾气不太好,最恨人骗他。真要是只要父亲没钱,还要了他的粮食,说不定会上书朝廷,弹劾父亲。”苏过忧心忡忡道。
可是苏轼却呵呵笑道;“如今变法派自顾不暇,加上朝堂之上都是顽固之人,哪里会去理会蔡元度的奏章?不用担心,粮食这东西,吃在嘴里,落到肚子里,才安全。先说话好,把粮食诓来再说。”
真要是不知道蔡卞是何许人也,李逵自然不会担忧。可听苏过的意思,蔡元度似乎不好相与。蔡京和蔡卞这对兄弟,都不是容易哄骗的主。想到此处,李逵偷偷瞄了一眼苏轼,心说:即便眼下拿你老人家没办法,可万一他们都起势了呢?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让李逵为苏轼担心:“师祖,他们都是变法派中人,你和他们往来,会不会让朝堂上的诸公误会?”
苏轼眨巴了一下眸子,随即满不在乎道:“管他怒火滔天,我都被贬谪了,还用讨好他们?”
李逵却担心起来,蔡卞,章。
一个是王安石的女婿,一个是王安石变法的扛旗大佬。
苏轼真要和他们俩个搅合在了一起,岂不是要倒霉?至少眼下一年多,肯定要倒霉。太皇太后高氏毕竟年纪大了,如今官家的施政倾向也对新党不利。主要是司马光等人为了将官家教育附和旧党心目中的仁君形象,给官家找了一个最为顽固的老头子当老师。司马光一眼就挑中了两程之一的程颐,安排到官家身边当老师。
似乎变法派之中,唯独章一个人,拥有起复的可能。原因很简单,他当初在神宗灵前力排众议将王子赵煦扶上了皇帝位,就凭借这份恩义,赵煦亲政之后就绝对不会让章流落在朝堂之外。
其余,变法派的命运还不得而知。完全看小皇帝亲政之后的反应。但旧党早就准备,赵煦身边有一个旧党选拔了很久,才选定的老师,伊川先生程颐。
程颐何许人也?
理学大宗师啊!
少年既出名,十八岁以布衣身份上述朝廷,说了一大堆解决朝廷弊端的办法,总结出来就是――救之当以王道。让程颐有效的心灵受到巨大打击的是,在位的仁宗皇帝的并没有搭理他。什么狗屁‘救之当以王道’,看到这份奏章的时候,仁宗鼻子都快气歪了。经历过庆历新政失败的仁宗皇帝还是心中向往变法的,但是迫于政局的稳定,并没有让变法再次实现。
但王安石入朝,就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不过后来程颐的名声越来越响,在嘉四年,仁宗皇帝还是下诏令,接见了程颐,并赐予程颐进士出身。
说起来有点丢人,李逵想的做官的路子也是这一条。他甚至不需要文名天下知,只要赐进士出身就好了。
再说程颐,在皇帝面前受挫之后,转而去了洛阳开始讲学。在十几年中,培养了无数弟子,他的固执和守旧,被旧党认同且看重。
理学的思想就是守旧,一切都要以原本的制度为规矩,以lún_lǐ纲常为正统,按部就班地将祖宗法度延续下去。旧党为了将皇帝改造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