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王太后却摇头直言道:“有什么好计较的,她都死了。”
心中却是怀疑起了兰贵人今日来福安宫请安的心思。
以往兰贵人与大公主并无交集,今日却送了礼物,还特意来探望,本就是让人深思,想到这里,王太后眼神微妙的看了兰贵人一眼。
兰贵人没有察觉到太后的眼神,听到王太后说与死人有什么好计较的,脸色略略一顿,又想起长姐去世前好似与淑贤贵妃不和,遂开口道:“长姐性子有些骄纵,听说之前还得罪了石榴轩的淑贤贵妃娘娘......”
想到这里,兰贵人抬眼看了一眼王太后,小心翼翼的道:“臣妾听说之前长姐在宫里的时候,得来的那个番薯的法子便是从淑贤贵妃娘娘那里得来的,可是真的?”
她一直都听有传闻,说是慎妃抢了淑贤贵妃的东西,所以慎妃的死,和淑贤贵妃也有关系,兰贵人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便想着问一问王太后。
可是王太后的心思哪里会像她那么简单,王太后轻飘飘的看了兰贵人一眼,方才端起茶水浅酌一口道:“无论是不是淑贤那里出来的方子,如今不都是在你家种着,哀家听说,你有个嫡妹很是聪慧,种出了番薯,可有此事?”
王太后并非是要告诉兰贵人这些事,只是兰贵人问了,她看在兰贵人如今看望大公主的面子上,也愿意告知她一些。
想到这里,王太后抬眼认真严肃的看着兰贵人道:“如今过去的事已然是过去了,计较那些没有什么用,你有这些心思,不如好好伺候皇上,将来得个一男半女,后半生也有个依靠。”
慎妃的事即便有可疑的地方又能怎么办,左右皇上已然是下了明旨,慎妃薨逝,没有责怪杨家便已然是大恩了。
可是兰贵人哪里明白王太后的心思,只以为王太后在训斥她,心中便有些不虞,心中亦是被慎妃之死迷了心窍,可是兰贵人不敢表现在脸上,只能强笑着向着王太后福身一礼道:“臣妾多谢太后指点。”
王太后见惯了宫里的勾心斗角,见兰贵人起了心思自然是觉得厌烦的,她放下茶杯,轻声道:“皇上到底是宠爱你的,你若是想这宠爱长久,便要管好自己的心思,还有自己的嘴巴,慎妃一向不得皇上喜欢,若是让皇上知晓你在为慎妃的死因烦心,想来也会不虞的。”
看在兰贵人辛苦走这一趟,王太后也算明明白白的提点了兰贵人,毕竟在宫里活着,脑子明白又能自保最重要,可是她看着兰贵人的模样倒是像着受宠之后,有点飘飘然了。
兰贵人向着太后又是福身一礼道:“臣妾多谢太后指点。”
青竹伺候太后许久,最是有眼色了,她见兰贵人行礼,连忙走上前到王太后面前禀报道:“太后,大公主该午休了,奴婢把大公主抱下去休息。”
兰贵人一听便知这是在赶人了,连忙向着王太后福身一礼道:“臣妾就不扰了太后娘娘午休,先告退了。”
王太后见兰贵人要离开,微微颔首应允,兰贵人这才应声退下。
待兰贵人离开,王太后微微靠躺在软枕上,闭目养神,想起兰贵人的事,嘴里与身边伺候的青竹念叨着道:“哀家以为,杨兰还算是老实的,毕竟皇上宠爱她这么久都没有听到她恃宠而骄的消息,却不想,如今心思还是歪了的。”
宫里都传,兰贵人冰肌玉骨,又是个好性的,比之贵妃娘娘还要好上几分,却不想今日一见,却发现宫里的人高估了兰贵人了。
想到这里,王太后念叨出声道:“不过是一俗人而。”
淑贤贵妃都不曾为着林皇后之死烦心,同样是庶女,两人一比真是差远了。
青竹见王太后这般评价兰贵人,微微一笑上前把放在小茶几上的棋子收好,轻声道:“太后说笑了,兰贵人如今也不过二八年华,一个小孩子而已,心性还不稳,如何能与贵妃娘娘相比。”
青竹倒是看的明白,遂又开口道:“奴婢瞧着淑贤贵妃娘娘是个万事不管的性子,可是却从不会去害谁家的孩子,可人却是有底线的,大皇子受伤的事总是让贵妃娘娘动了怒,总归是自己护着的人,怎么舍得让人伤了。”
王太后听到青竹这样说,眉头又是紧皱了起来道:“哀家知道你说的对,可是大公主是受人挑唆才做出此事,若真的是让大公主为此赎罪,哀家是不舍得的,大皇子脸上的伤如今还未好,你闲了,带着之前哀家宫里内廷供上的冰肌膏去看看大皇子,也免得让天下人议论,哀家这个祖母做的太过不慈。”
因着大公主的事,民间的那些个书生早已议论纷纷,只是不会伤害到要害,再过个十几年,待大公主长大,那些个声音也就消了,也不会伤到大公主,可是如今说的多了,总是让人难受的。
青竹对宫外的传言也知晓几分,看着王太后烦心的模样,青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符,把它双手奉到王太后眼前转移话题道:“太后又何必为了宫外的那些个多嘴多舌的书生烦心,您且瞧瞧,自古书生造反又有几人能成,左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待这些日子风头过了,也就不当回事了,左右这事还是皇上下了旨的,谁又能违抗圣意。”
说着,青竹把那平安玉符又奉的近一些道:“太后且看看,奴婢瞧着这玉符里面像是有活物一般,灵巧的很。”
王太后的心思,被青竹手中的玉符吸引开了,她接过青竹手中的玉符,仔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