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再抬头时已是正午。
飘缈楼这次送来的情报之所以多,最近发生的事多是一份原因,主要是送来的东西都太细,太全,估计是想着让萧风准备松山之约了。
金利禄端了一碗药粥进来,委委屈屈喊了声,“公子。”
“怎么了?”萧风将桌上快速收拾了下,接过药粥,问。
“县老爷封了城,说是芦苇荡里在剿匪,几车队货都发不出去了,这几天算白忙活了。”金利禄可怜兮兮说。
“剿匪?”萧风微微皱起眉头,示意金利禄坐,“哪里的兵士?”
“就是咱黄楠城的县兵,不过听说是上面派下来的任务。”金利禄怔了下,回答。
“那跟我一路的那车队可走了?”萧风低敛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恼意,搅着药粥问。
“没有,我本来想让他们帮我给风晴捎点东西,耽搁了下就没走成。”金利禄挠挠头,有些憨憨说。
“哦。”萧风轻应了声,“风晴到哪儿了?”
“风晴准备直接去静潭城,按行程,应该快到靖晏城了。”金利禄想了想。
“来不及了。”萧风思忖了下,低喃道。
“什么?”金利禄眨眨眼,他没听清楚。
“没什么。”萧风笑了笑,“你觉得方宏光那队车队怎么样?”
“公子想让我收了它?”金利禄眼珠咕噜噜转了几圈,试探性问。
“你只管说,其他不必多想。”萧风摆摆手,认真说。
“这个,高手太少,贵重东西运不得,运送些便宜东西还是可以的,不过这般价格高不了,他们没得赚,估计不会愿意。”金利禄挠挠头。
萧风想了想,“那你午后就去同他谈谈,看他愿意不愿意,该什么价就是什么价,不必看我的面子。”
金利禄疑惑看萧风。
萧风平静说,“他们是从芦苇荡里出来的,若没人保他们,他们走不掉。”
金利禄眸子一亮。
萧风继续说,“如果可以,就写一份契约,记得契约时间一定要在风晴雇佣他们之前。”
他看了金利禄一眼,“不能黑得太厉害,毕竟他于我也算有恩。”
金利禄嘿嘿一笑,“那是不是可以先吊着他们?”
“不要吊太久,适当给他们些提醒,方宏光不是愚笨之人,钱和命我想他是看得清楚的。”萧风不置可否,舀了勺药粥,浅浅砸了下,并不好喝。
金利禄了然点点头,眸子亮晶晶的,笑得很是奸诈。
“对了,我让你问的那些怎么样了?”萧风喝了几口,实在喝不下,抬头又问。
“澧江的情况还没送过来,不过天清跟冷霜寒的消息倒是有。”金利禄挠挠头,“他们两个是一起的,估计到这里也是这两天的事。”
萧风点了点头,又说,“若是午后有个青年人带了柄雪色软剑过来,便让他进来,自己人。”
金利禄又赶紧点点头。
萧风想了想,也没什么好嘱咐的了,便又低下头勉强喝两口药粥。
萧风其实并不挑食,可一连喝这种药粥三年,又不是好喝的东西,而且连个口味都不带换的,即使一碗要几百两银子,他也只觉得白开水都比它好喝。
好不容易对付了半碗,萧风便不打算自己再跟自己过不去,将瓷碗往外推了推,这是不准备再喝了。
金利禄正巧开口,“对了,跟您来的那个小姑娘自己跑出去了。”
“不必管她。”萧风随手拿过一本账簿,一本正经看了起来。
金利禄哦了声,见碗里还剩不少药粥,挑了挑眉头,“公子,这是欧阳前辈特地嘱咐的,只能多不能少。”
萧风眸子闪了闪,转移话题说,“滚絮呢?”
“在笼子里。”金利禄有点得意洋洋说。
萧风眨眨眼,“它那么鬼,你怎么把它骗进笼子的?”
金利禄撇撇嘴,“那就是只大吃货,我往笼子里丢了只鸡腿进去,它就自己钻进去了。”
萧风清咳了声,这很像它的风格,“放它出来吧,一上午了。”
“嗯,公子喝完了,小金就去。”金利禄眨眨他的小眼,笑眯眯说。
“哦。”萧风便不再说话了,只将账簿翻得哗啦啦响。
金利禄为难挠挠头,他不敢逼萧风,只能好言安慰,“公子快喝,要不就凉了。”
“等凉了再喝。”萧风漫不经心说。
“已经凉了……”金利禄瞪了会儿那半碗粥,见终于不飘热气了,赶紧说。
萧风又说,“太凉了,去热一热。”
金利禄怔了下,然后有点哭笑不得,哪有这么赖皮的。
药粥凉了热,热了又凉,最后就变色了,只能丢掉,萧风到底是没喝光,这让金利禄愁得直挠头。
下午,萧风同样是在看那些消息,并且开始动笔给个别批注回复,忙得不可开交。
夕阳金坠时,好歹看了大半,萧风估计着今天应该能看完,便出账房准备走动走动。
刚出了账房,房顶忽然呼一声跳下来个人影,正是出去了一天的青衣少女。
萧风怔了下,然后微笑说,“有事?”
少女皱着眉头看萧风,说,“你每天都是这样?”
萧风眨眨眼,有点茫然。
少女直视萧风说,“我在房顶看了你一天,可你不该是这样的。”
萧风又眨眨眼,这次眨得很慢,然后歉然说,“我竟没发现。”
少女对于萧风的糊涂有些恼,“你非要走现在这条路吗?”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