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言没说是谁,云熙也没有人追问,他把沈珞言送回家。
车夫在马路上昏迷了小半个时辰,云熙的人把他找到时,弄醒他又问了一些事,等到他回到府里,把这消息报告给沈云霆,把沈云霆急得一冲而起,也不顾自己腿上的伤还要养,便要带着人去寻找。
竹兰轩里急成一片的时候,这消息早就被文渊榭知道了。
姚氏主掌中馈,沈伯奎负责府中对外事务,老周路遇沈伯奎,自然是先报告,才去竹兰轩报信。
沈伯奎和姚氏都很高兴,两个人相视而笑,他们现在越看沈珞言这丫头越不顺眼,突然不再黏着他们,突然不再被他们当枪使,这种感觉很不好。
就像自己手中的小猫小狗,突然认了别人为主一样。
现在这小猫儿要倒霉了,只要一夜未归,可做的文章就多了。
而沈云霆教女不严,败坏门风,这事往小了说,是教女无方,往大了说,是无视礼教,能力不足,结合战败的旧事,有人在朝中说合,便能让皇上动把这爵位给长房的心思。
两人说得高兴,正筹划着怎么样能达到利益最大化,结果,因为意见不合,大吵起来。
沈颖怡过来的时候,正看见两人吵得开交。
沈颖怡有些疑惑,她从没见父母吵成这个样子。待到问明原因,她就更哭笑不得了,她劝道:“爹,娘,现在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样,你们先吵成一团,这成什么样子?咱们不是应该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吗?哥哥在太学,今天肯定是回不来的,这件事,得我们自己拿主意!”
听了沈颖怡的话,两个人方才不再吵。
沈颖怡皱眉道:“爹,娘,这不过一件小事,怎么你们能吵成这样。这段时间,你们的脾气,可暴躁多了!”
沈伯奎微微一怔,姚氏却是气鼓鼓地道:“还不是因为你爹,太子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少詹事虽是四品,还不如七品小官,他心里憋屈呗!”
沈伯奎大怒道:“只要怡儿的事能解决,我的事算什么?你胡说八道!”
沈颖怡急忙又劝,然后,把好消息告诉他们:“爹,娘,我的事你们不用担心,后天不就是太后的生辰吗?爹爹是四品官,刚好我有机会进宫,我的事,在后天就能有好结果了!”
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沈伯奎夫妇一听,顿时面现喜色,道:“当真?怡儿?你们想到好办法了?”
沈颖怡毕竟许婚太子,哪怕是做为侧妃,而且还没有娶进门,但太子未婚侧妃,就是太子的女人,打了标签一般。
沈颖怡哪怕已经得北辰轩看重,能摆脱太子侧妃这个身份,还得要一个名正言顺、众人都认可的借口,不然,私相授受,不但不可能如愿,还会惹来满门问罪之祸,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沈颖怡抿唇一笑,却并不告诉他们,反倒神秘地道:“爹,娘,到了那天,你们就会知道了!”
沈伯奎想到最近的朝局,怎么看都是北辰轩最有望得到那个位置,他的女儿有出息啊,连二皇子的心都得到了。
他当然不知道,北辰轩心中最想得到的,是那个有襄命的女子。
当然,除了那个女子之外,他是多多益善。
和文渊榭的喜气洋洋不同,竹兰轩里所有人很快都集齐了,沈云霆心急火燎的刚走到竹沈珞言回来了,他还不敢相信。
接着,沈珞言就走了进来,看着女儿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沈云霆的担忧这才消散。
他急走几步,抓住沈珞言的肩,急切地道:“言儿,怎么回事?”
看着他双脚站在地面,动过手术的伤处血染裤管,瘸拐得更加厉害了。沈珞言急忙扶住,嗔道:“爹,我没事!我不是说叫你不要随便走动,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沈云霆看女儿神色没有丝毫异样,压下心中的疑惑和担心,任由沈珞言扶着他进了屋,沈珞言把他扶到椅上坐下,才道:“老周说你被人绑了。是谁?”
沈珞言毫不怀疑,如果她说出是谁,沈云霆会冲过去跟人拼命。这种被关心被呵护的感觉真好!她笑道:“没有的事,一场误会,爹你别担心!”
她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沈云霆当然不信。
沈珞言只得道:“他们只是抓错了人,知道错了,不想惹麻烦,就放我回来了!”
沈云霆轻叹道:“言儿,能做出绑架这种事的人,又岂会怕什么麻烦?你不说,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但你总得让我心中明白,这件事对你严重到什么地步?”
看到沈云霆这样关切,沈珞言心中暖暖之余,又有些不安了,她说的虽非完全实话,但她的安全还真的是不用担心。
她笑盈盈地道:“爹,你放心吧,没事。不信你看,我可是一根头发丝都没少!”
女儿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笑容明丽,明眸皓齿,的确不像受过惊吓的样子。沈云霆打量几眼,也没有看出异常,终于放下心来。
沈珞言看他的伤,只是动过手术的伤口又崩开了,里面的骨头没有错位。她心中放了心,重新帮沈云霆缝合了伤口,叮嘱他再不要激动,更别用力。
沈云霆口中连连答应。
这边刚刚给沈云霆把伤重新缝好,那边就有人来报,老夫人来了。
这大半夜的,老夫人应该早就睡下了,竟然还跑到这里来,要说不是有人说了什么,谁也不信。
沈云霆的脸色沉了沉,天珩以孝为先,哪怕心中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