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是我的朋友。”淡淡一笑,悄然的朝着那位统领使了个眼色,带弃将目光望向了场中的其他诸人。
微微一愕,待到会意过来,那位统领当即大方的配合道:“你们几个,出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另外,严密的守护好外间,不得放任何人进来!”
待众人领命离去,为谨慎起见以避免前车之鉴,带弃当即取出了一应阵法旗盘,迅疾的在房中布下了一座玄妙的隔绝法阵。
呆呆的望着带弃熟练的布置好一切,细细一想,那位统领喃喃的道:“这是禁制隔绝大阵,难道这房中另有古怪?”
布好法阵,轻轻拍了拍手,望了望一旁那位已是一阵目瞪口呆的统领,带弃郑重其事的说道:“统领大人,此事牵涉甚广,对方的来头极大,你确定要参与其中吗?”
“凶手如此残忍歹毒,不将其绳之以法,如何维护域城法纪!”
闻言,那位统领义愤填膺的当场作了表态。待想到其中的一位受害者显然是位天圣强者,旋又一个激灵,当即嚅嚅嗫嗫的问道:“敢问,对方到底是何来路?”
“黑夜中的咏者!”
望着对方轻轻颤抖着的身躯,带弃慢条斯理的道:“那还只是表面上的,背后,或许还另有幕后势力。”
猛一咬牙,那位统领毅然说道:“本人出身黄泉宗门,隶属域城镇守司,调查此案,乃是职责所在!”
点了点头,带弃径直走向了那副骨架,淡淡的道:“且待我先试试救助他们,其他的事宜,稍后再谈。”
来到骨架之前,定定的望着那团正四处横冲直撞的金黄色神魂,带弃黯然的道:“对不起,此事是我连累你们了,还请稍安勿躁,让我看看能不能破开禁锢。”
随着带弃话音落下,那团神魂骤然静止了下来。旋即一动不动的悬于胸腔之中,似乎充满了期待。
细细的打量着骨架上那些星星点点的碧幽之火,带弃张口轻轻的念道:“破、化、溃、灭!”
刹那之间,数道神秘的气息从冥冥之中突兀的降落下来,并齐齐的落在骨架之上。几息之间,那星星点点的碧色幽火便开始接二连三的熄灭消散。
待到最后一点碧幽之火完全熄灭,那团金黄色神魂旋即化作了一个面目依稀可辨的小人,一如之前青衣强者的模样。
那小人甫一脱离了桎梏,对着带弃纳头便拜。末了,又急急的飞到一旁的酒瓮之上,绕着那位可怜的女子不住的飞舞盘旋。
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轻轻的点了点头,带弃当即移步到了酒瓮之前,默默的念了个“幻”字。细细思索了片刻,旋又掣出破灭战戈,将酒瓮轻轻敲碎。
顿时,一团失去了四肢的血色肉团迅速的滚落在地上。
微微闭上双目,又轻轻叹息了一声,带弃急忙施展出已修炼至极致之境的回春之术。作为辅助配合之用,口中又不断的念出了“痊”、“祛”、“愈”、“生”、“复”等字。
在一旁那位镇守司统领的一阵瞠目结舌之中,那位女子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的恢复起来。
在诸人的围观之下,堪堪只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便已长出了崭新的手脚。面上的眼睛、鼻子、耳朵,等等,也渐渐的恢复如初。
欣喜的看着女子持续的恢复着,那团神魂小人悄悄缩进了旁边一处不易察觉的角落里。因为关切,又不时的探出一颗面目有些模糊不清的金黄色头颅,密切的关注着女子。
又过了片刻,眼见女子已基本恢复过来,带弃轻轻的吐出了一个“醒”字。
微微睁开了双目,怔怔的望着地上那斑驳的血迹,似乎想起了之前那番可怕的遭遇,陡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女子浑身颤抖着,紧紧的蜷缩成了一团。
悄然夹带了几分安神定志的幻术,带弃轻轻的安慰道:“姑娘不必害怕,此际已没事了。”
“咦?!我的手,我的脚!”渐渐的镇定下来,缓缓起身,女子轻轻舒展着新生的四肢,又是一阵惊奇。
“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摸了摸完好如初的娇嫩面庞,在一阵欣喜夹杂着惊诧之中,女子在手臂上使劲掐了一把,旋即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愕然了片刻,呆呆的望着带弃二人,女子讶异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昂首挺胸的踏前一步,仿佛面前那女子之前是得了他的救助方才得以恢复,那位统领傲然的道:“我乃域城镇守司的统领,来此只为探查此案。小妹妹,不要害怕,如今,你是安全的!”
轻轻点了点头,静立一旁的带弃则温声问道:“姑娘,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请细细道来。如此,我们也好为你们做主。”
再度想起之前的那番悲惨遭遇,女子已不似先前那般恐惧,浑身只是微微一抖,便迅速的镇定了下来。随即,柔声细语的叙述了起来。
原来,就在带弃走后不到盏茶功夫,画舫之中就闯进来一群不速之客。在那群强者之中,又以三人为首。
其中一人,唤作黑面婆婆,出自画舫所隶属的域城烟花坊,乃是那处的总管。另外两人,女子并不认识,但显然身份更高。一人是位姿容秀丽、神情威严的年轻美女,另外一人,却是位形容猥琐的乌发老者。
当那群强者寻到房中之时,女子正与青衣强者商议着如何隐秘而稳妥的逃离此处。猝不及防之下,被堵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