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接再厉的提醒,“那姑娘长得才漂亮呢,我听她隔壁铺子的人说,她叫杜素馨是在省城女专学画画的!”
说完了这几句话,丁文山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杜一珍的脸,单手下意识的放在衣兜里,紧捏着药瓶,唯恐她有什么不舒服的表现。
然而,事与愿违!
杜一珍只淡淡的一笑,“还有这事儿啊,我以前也在女专念书的,也学过绘画,你说的那个杜素馨,也许我还认识呢?你知道她是哪一年的?”
哪一年的还有什么重要啊?
连名字都说出来了,她还没想起来,再说年份,还有什么用啊?
丁文山失望的摇了摇头,“我也记不住了!现在想来,已经是好几十年前的事儿了,你不记得也对!”
视线垂到了自己的鞋面上。
好半天,也不说话。
他是在暗自安慰自己。
早就愈合的伤疤,现在还要重新再揭开……不仅仅是对杜一珍,对丁文山也是一个极大的伤害。
杜一珍瞧着他的侧面……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眼角和眉心间带着几许浅浅的皱纹,晨曦的时候,眼底还有掩不住的悲伤,这一切的一切,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牵着她的心,让她莫名的就有些心疼。
杜一珍轻轻的叹了口气,故作轻松的一笑,想要缓解一下气氛,“哎,你们山里有什么?等到了地方,你打算把我安排在哪儿住啊?是住在村里,还是直接上山?我听红豆,说你在山上有一个景色宜人的小茅屋……”
丁文山勉强笑了笑,收敛好了刚才落寞的心境,“你说呢,你是想直接上山?还是想回村儿?我听你的……”
“我不大喜欢见外人!”
“那就直接上山!”丁文山对杜一珍也是宠溺的,失而复得,他更懂得珍惜,“只要你能开心?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
杜一珍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体贴。
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只能腼腆的低着头,“谢谢!”
两个人一路淡淡的聊着天,丁文山多数聊的是村里的事情,以希望能够让杜一珍稍稍想起什么,尽管效果不明显,所幸两个人聊天的气氛还算融洽。
到了县城。
又转乘了去村里的大客车。
说来也巧了。
在车上碰见了刘家宝。
刘家宝惊艳的望着杜一珍的穿戴和举止,轻轻的用胳膊一捅丁文山,“丁爷爷,这女人真漂亮啊,一看就是城里的时髦人,怎么能跟你走到一起了?”
丁文山瞪了他一眼,“怎么不能跟我走到一起,你少管闲事儿!”
刘家宝不敢说话了,坐在了一边的空位上,不过呢,总用眼睛偷瞄杜一珍……车子都开出大半段旅程了,他才用神神秘秘的蹭了过来,挨着丁文山的耳朵,“爷,我怎么看这女人有点面熟呢?有点像去世的丁奶奶,虽然我那个时候小,记不大清楚,可总觉得丁奶奶也有这股温雅的气质……”
杜一珍隐隐约约听到这些,可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能扭过头,直勾勾的瞧着刘家宝,“你刚才说我像谁?你以前见过我?”
刘家宝看到她的神态有异于常人,也不知道该怎么答了,尴尬的笑了笑,瞧了一眼丁文山,“爷,我是不是多话了?”
连忙摆了摆手,“我什么也没说啊,我什么也不知道!”
抬起了屁股,挪到了后面的座位上,干脆把脸向着窗口……一副不想再攀谈的样子。
杜一珍又转向了丁文山,“他刚才说我像谁?我明明听到了,他说我……”
丁文山没打算隐瞒,“他说你像内子!就是红豆的奶奶!”
“红豆的奶奶不是去世了吗?我还听说,你在山上给她建了个坟?”
丁文山低沉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杜一珍见对方没回答,自己也不好意思再逼问……
默默的又转回了头。
车子一路前行……
等到夕阳渐渐隐没在山端,这才进了五福村。
正是晚饭的时候,村口的人也不多……丁文山也没打算大张旗鼓的带着杜一珍“游村”,怕她经不起村里三姑六婆的议论,趁着夜色,直接悄无声息的引着她上山了。
一路上……
晚风在山间吹拂着,杨柳叶轻摆,初上的新月挂在枝头,偶尔在草棵间能听到虫鸣蛙叫,间或夹杂着几声燕归唱晚……世界是如此静美。
杜一珍深深地吸了口山间清凉的空气,惬意的伸开双臂,“嗯!这真美啊!如果红豆在就好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来?”
“今天肯定是够呛了!咱们坐的是最后一趟大客!”丁文山柔声的安慰她,“不过你放心,明天早上我就去村委会,给杜家挂个电话,问一问红豆什么时候能出发过来?”
“嗯!”杜一珍感激对方的体贴,顺势解释了一句,“你别多想!有你陪着也是好的,我只是想……如果红豆也在,那就更完美了!”
“我懂!”
丁文山低头走在她身前,时不时的细心提点,“脚下有坑,注意点儿!看着点树枝,别刮头!”
不大一会儿。
他就驾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