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郊外,依旧是之前月影醒来的这片树林,叶影婆娑,阿墨负手而立,眉宇间透着凌厉,身后站着一个黑衣人。
“九公子为何要阻挠我执行任务?”
黑衣人不卑不亢只是略微压低了嗓音,以显示出几分敬畏。
“那个女孩是我的人!”
阿墨转过身,一字一句是那般决绝,犀利的目光扫过黑衣人,眼底疑惑隐隐浮现,“可是现在,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沅国?”
“哈哈...九公子也看到了,我来沅国就是为了杀人阿。”
说着黑衣人一把扯下面罩,露出镌刻般精致的五官,下一秒便是一脸玩世不恭的神情,往身后的树干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啊墨,最后得出结论,
“几年不见,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语气间颇有些自家熊孩子长大了一般的自豪感,可紧接着眼睛又扫到了阿墨脸上的面具,追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阿墨仍旧不苟言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杀那个孩子?”
黑衣人凝神,林中气氛似乎冻结住了一般,一刻两刻时间慢慢过去,最后还是阿墨放了狠话,“星夙,你若有所顾虑我就在这儿等着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闻言,黑衣人星夙仿佛吃了黄连一般苦哈哈着脸,做认输姿态,“行了行了,从小到大就你会威胁人,明知到人家打不过你,”说着又可以学着小媳妇模样委屈的咬了咬嘴唇,
“到底出了什么事能让你亲自出手?”阿墨眼中疑惑更甚,他知道星夙是何等身份,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竟会让他不远千里而来就为了杀一个小女孩呢?
“哎...算了算了,”星夙最终妥协,“看在这些年不见的份上就把这个消息当做见面礼送给你吧!”
“啰嗦!”阿墨有些不想忍耐他的墨迹。
“我师父呢夜观星象推演出结论,沉寂了千年的四大圣兽星宿近来隐隐有生辉之象,其中朱雀神宫下星宿之一心月狐更是前所未有的明亮,主南方有浴火之人降生。”
浴火之人...阿墨闻言眯缝了眼睛,一道精光射出,他首先想到的便是那日东离月影毫发无伤屹立大火中的场景,当下声音瞬间冰冷了下来,
“所以,月影就是你师父要找的人?”
“九公子你是知道的,这种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况且我已用火试探过她了。”
“试探也是有误的,既然我已经回来了,这件事情就交由我来做吧,你无须再管了!”
阿墨声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着不容反驳的压迫感。
次日清晨,相府已经乱了套了,宣德厅东篱华和昭氏端坐在上方,其他几个姨娘小姐也都过来了,紫檀跪在地上,面上无甚表情。
“奴婢将三小姐弄丢了请相爷处罚。”
东篱华摩擦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神情不明,昭氏眼角瞥了他一眼,见东篱华未做表态当即向紫檀道;“你是个死人吗?活生生的一个人你都能跟丢,是不是相府凭日里太惯着你了?”
紫檀在府中是东篱华的得力助手,一度下人们都以为将来紫檀肯定会被抬房做姨娘,可好几年过去紫檀仍旧是哪个淡漠的紫檀,东篱华也并没有要将她抬做姨娘的打算,只是在一些人眼中紫檀和东篱华的关系并不同于一般的主仆,这点,让向来善妒的昭氏难以忍受。
可平日里这个紫檀办事皆是滴水不漏的,纵有一百双眼睛盯着也挑不出她半分差错来,是以昭氏憋在心里这口气实在是酝酿的够久了,今儿可算等到她犯了大错,此时不找个由头处罚紫檀,还等到过年吗!
“是奴婢的疏忽,相爷、夫人要如何处罚奴婢皆无怨言,只是眼下三小姐下落不明,还请先派人找到三小姐之后再来处置奴婢。”
她昨夜在与黑衣人打斗的过程中落了下风被打晕的同时还被点了穴道,到了今晨天边泛起鱼肚白才从昏迷中醒来,可再看那条青石长街,月影早已了无踪影,她只好先回相府请罪,让东篱华派人去寻人,可是眼下却被主母逮着了机会发难。
东篱华抬起眼皮那双眼睛里,虽有错愕却并无半分担心.
“父亲还找她做什么,一个女子整夜未归传出去怎还了得?倒平白连累我和二妹妹的名声。”
月瑶充满怨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而她身边的月茹却无甚表情。
“就是啊,老爷!“
昭氏也跟着附和
“长姐这话说的,难道世道所不容的不应该是那个暗算我的贼人吗?”
如珠落磐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众人齐齐望去,正是东篱月影一袭紫衫流金襦裙站在门外,明明瘦小的身影却给人一种十足的气势感。
“紫檀姐姐为了救我被贼人所伤,何罪之有?母亲这般急着发落紫檀莫非是要掩饰什么?”
月影莲步入内,昭氏脸上一阵青白交接,颤指向月影,“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母亲难道还不明白吗?”
她好不避让的迎上昭氏的面,这样一说东篱华却被提了醒,微微皱眉看向昭氏,昨日是昭贵妃宣月影入宫,却在回宫的路上就遇到了此刻,任谁不会多想呢。
“老爷你这样看着妾身做什么,难不成你也觉得这事是我做的,又或者是怀疑...是我姐姐做的不成?”
昭氏一脸悲愤,自己没做过的事却要被误会,早知道还不如真的买凶杀人来得痛快,也算坐实了这莫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