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人眼中,一向待人和颜悦色,温润尔雅的国师大人从未在人前露出一丁点温和之外的其他表情,今个儿是怎么回事?
只是回想着黑泽琦那冷冷一幕,心里有些发毛,可转念一想,这样的有其他情绪的国师才像个人。平时的国师在他们这些下人眼中那就是神仙般的人儿,哪里会露出这样多的表面情绪。
下人猛摇头,敲打自己的脑袋瓜,小声道:“大人们的事情那里轮得到我一个做下人的编排,真是该死!”
黑泽琦换了身官府,坐着马车进了宫里。
菲华殿中,禁足还未到时候的独孤菲打听到黑泽琦今日要进宫来,早已在寝宫中美美的打扮了一番,准备出去与之来一场偶遇。
麟渊国的国风开放,凡是情郎情女相见约会,只要不过分越界,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一但订了婚约的女儿家就不同了,却是要回避,一概不见客人,最好躲在深闺中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等待着嫁娶的那一天,穿上喜袍上花轿,直到了夫家。
却没有人像独孤菲这样胆大妄为,早已定下婚约自然是要多多回避,巴不得躲在闺房中不出来见人才好,她却是要独善其行,做着有违道德lún_lǐ之事。
独孤菲在镜子前扭转腰肢,转起圈来,红裙随之摆动,玲珑的曲线包裹在一袭红裙中,镜子中的独孤菲腰身盈盈不堪一握,精致的脸蛋妖冶美艳,微微上挑的凤眼下一滴朱砂泪痣将她柔媚神色衬的越发淋漓尽致,媚色无边。
独孤菲放下手中的笔,美目轻佻,看向一旁痴痴出神宫女,得意的道,“本公主美么?”独孤菲的声音娇美,长得艳丽无双,
这样的倾世的大美人配上那样神仙般的国师大人,确实是登对的不能在登对的一对仙人。
可宫女总觉得自家主子总是打扮的太过艳丽了,于国师这样的如玉般的神仙不太相配。
国师就该与清丽绝尘的仙子相配,那才叫好。
可是,麟渊国中似乎没有这样的女子。
独孤菲见宫女还没反应过来,于是不满的娇喝一声,柔柔媚媚的声音窜入宫女耳中,似有猫儿在抓挠着她的心尖尖,激得她浑身一震,登时醒魂,垂头行礼,在一旁小声劝道:“公主,您就是麟渊国的第一美人,可是,这不可吧。您就先忍一忍,凡是女子订了亲的,就不好再见外人了,何况那人还是,还是驸马爷。”
“要你多管闲事,你要是敢阻拦我,我就把你调到浣衣房里。”独孤菲语气中满是威胁,一双美目怒视着那位姿色平平的宫女。
浣衣房,那可是最下等宫女带得地方,她可不想因为此而连累自己,宫女惶恐跪下道,“公主,奴婢不敢。”
“我只问你我今日这一身打扮美不美?”独孤菲娇蛮的道。
她现在就要去见自己的驸马,有何不可。
反正他们迟早都是夫妻,早见晚见对独孤菲来说都一样。独孤菲这样目中无人的娇蛮性子又哪里会管世人眼中的这些迂腐之事。
喜欢就要大胆的说出来,她才不像某些人,只会在背后嚼舌根,做个胆小鬼,连爱慕之情都不敢轻易说出口。
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她喜欢黑泽琦,就大声的向全世人宣告,她喜欢并且这一生只嫁这一人,牢牢地将他握在手中,这有何不对。
独孤菲穿戴整齐,带着宫女出寝宫。
独孤凌近日来身子有些不大好,今日卸下所有事物,请来黑泽琦一同叙旧。
“拜见王,臣听闻王近日因臣与公主的婚事操劳过度,染上了风寒,这些本该由臣亲自着手办理,臣实在是罪该万死。
不知王现在可有缓解。”黑泽琦缓缓下跪,将礼行得极其隆重,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很是赏心悦目,独孤凌走上前去就将他扶起,并开口道:“国师快快请起。本王身子骨硬朗着,区区一小小风寒,本王还不放在眼里。”说罢他掩唇咳嗽几声,脸上笑得如孩童般纯良。
看来这分明是还没好全。黑泽琦又温声道:“臣那里有几颗转丹丸,是臣亲自炼制出来的,专门治这类风寒伤症,臣立刻唤人前去取来给王服用。”
“不不不,怎可劳烦国师。国师年前助我麟渊登上这顶峰之上,让我坐上了这个位置,有教会了我治国之要,理财之道,我至今对国师感激涕零。”
独孤凌是个不受宠的小小妃子所出,深宫之中若是没有稳固的靠山相伴,要想在着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中站稳脚跟简直难如登天,恰恰独孤凌就是这场乱斗中无辜牺牲的那一个。一出生母妃就被打入冷宫,后被王王后抚养。
王王后已有一女,并封赐为铸国大公主,娇妍公主,王后贤名在外,在生下娇妍公主后久久怀不上龙嗣,为了笼络人心,稳固王后之位,王王后将独孤凌带在身边抚养。
不久之后王王后诞下王子,被麟渊王奉为太子,自然渐渐地就弃了独孤凌。
王王后将独孤凌放在膝下教导本意是为了自己,私下对独孤凌并不算好,前有娇艳公主,后有太子,独孤凌在王王后膝下受尽折辱,也成了个胆小如鼠,被人遗忘的草包王子。
这么多年了,黑泽琦还是那么的年轻,岁月并没有在黑泽琦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还是一如往前的清润俊朗,皮肤白皙,泛着华光。
独孤凌却变得老了,身形也渐渐臃肿发胖起来。
“王上”耳边响起清润嗓音,拉回了独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