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施了一礼,又把事情说了一遍。
孔巢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怕道济和尚对贾荷下手?”
“不得不防!”
上次看到曹氏兄弟斩首,一死一活,这其中必然有神仙手段,保不住济公为了度化贾宝玉,给他来一场惊天之变,譬如荣国府被查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到了那个境况,容不得贾宝玉不勘破红尘了。
“放心吧,东海乃是化外之地,来到了这里神仙也难算计,济公不会怎么样的。”
“真的?”
王维有点不放心,学院里各族混杂,打架斗殴之事时常发生,要是贾荷一不小心牵涉进去了,有个好歹,真对不起贾宝玉,再说他们还是亲戚呢!
“真的真的,你别打扰我看戏了。”
孔巢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王维更加不爽了,这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这老家伙看戏都不买票,还敢不耐烦?叔叔不能忍了!
“孔先生,五庄观那么大,多一个人不怎么为难吧?”
“当然为难了,你以为是个人都能住在五庄观吗?”
“难道五庄观有什么讲究?”
“不该你关心的别问!”
孔巢父指着南方说道:“朱熹那小子架子真大,现在才来,你还不快快出去迎接?”
这朱熹架子真的挺大,来的时候不走云桥,不要人通报,身后还跟着四位文王,张载、程颐、程颢、周敦颐。
来了也不走寻常路,不等王维出门迎接,五人直接飞到混元殿上空,在演出台上落下,惊得一众舞者连忙推开。
“混蛋,是谁乱闯?!”
“乱入会场,无礼之极!”
“来人,乱棍将这五人打出去!”
会场上本来正上演着霓裳羽衣舞,宫女们衣着华丽,如同一群仙女在翩翩起舞,如梦如幻。
众人看得正过瘾,陶陶然以为自己来到了仙境。
可突然一群糟老头子凶神恶煞地落在台上,吓跑了仙女,破碎了幻境,美梦醒来,真是太残忍了,他们心里郁闷至极,忍不住高声叫骂。
“文皇来了!”
有眼尖的宋国文修大声惊呼起来。
“嘘~,都别骂了,这位可是文皇,还有四位文王!”
“啊?这就是文皇,看着也不咋滴!”
唐国文修暗暗撇嘴,这朱熹穿着粗布衣裳,背着手,黑着脸,年龄大了,颜值下降得厉害,看起来像个村夫。
“拜见文皇!”
宋国文修大都起身施礼。
唐国文修不太尿文皇,坐着抱了抱拳,意思了一下就行了。
王维是地主,文皇来了,他自然要上前拜见。
朱熹朝他打量了几眼,微微有些惊讶,显然是被他的‘盛世黑颜’惊到了,这么粗陋的人也能成为文王,这人该多有才啊!
“王玄奘,这些歌舞的都是你安排的?”朱熹僵着脸问道。
“文皇容禀,文皇没来,晚生自作主张安排些歌舞给诸君子助助兴,请文皇勿要见怪!”王维说道。
“哼!”
朱熹严厉地扫视了会场一周,宋国文修大都惭愧地低下了头,唐国文修张目以对,看文皇如同看大熊猫一般稀奇,一边看一边指指点点,在说着一些无礼的话。
朱熹更加恼火,“乌烟瘴气,不成体统!”
“是是!”
王维得给人家一点面子,连连道歉。
好在文皇也挺给他面子的,瞪了瞪眼,教训了一批坏学生后,转身下了舞台,走上了专门为他安排的高座,在唐宋两位皇帝之间。
文皇坐定,大会主持张九龄登上了舞台,他向着周围的人抱了抱拳,朗声道:“先贤有云: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则国智。今日天下文会当给少年人扬名的机会,大会的第一环节是登台赋诗,凡年龄在五十以下文修,凡有好的文章,不论题材主旨,皆可登台赋诗...”
张九龄讲了一遍规则,伸了伸手,把舞台交给了年轻人。
作为王山长的开山大弟子,王勃当仁不让地率先登上舞台。
张九龄大声报道:“王勃,王子安,诗绝高徒,年二十七,绛州人士,现为扬州府录事。”
大会第一个环节是要给年轻人扬名的机会,当然要把招牌亮出去。
大家一听这年轻人竟然是王维的弟子,暗暗惊讶,名师出高徒,不知道这少年学得几分诗绝的本事。
王勃向着会场施了一礼,又专门朝王维拜了拜,看得王某人老怀安慰。
施了礼,王勃站在高台上,大声地吟诵起来:
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
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好诗!”
一诗吟罢,众人大声称赞起来。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好句啊!”
“前人送别,杨柳依依,黯然忧伤,这一句改送别诗的情调,变得豪迈激昂,脍炙人口!”
“名师出高徒,果不愧诗绝弟子!”
王维听了,摸着光秃秃的下巴,欣慰地点了点头。
“锵嘤嘤!”
一声清亮的鸣叫从天上传来。
“啊,竟然是凤凰!!”
“一品诗?!”
众人大为惊讶,以为这首诗能算得上二品,没想到来了个开门红,直接上一品。
牛人的弟子果然是牛人!
王勃本来是文宗中阶,得了一缕七彩文气,蹭蹭地跳到了文尊后阶,这进阶的速度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