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风光大葬,凶手仍然没有下落。
而这会,张济尸骨未寒,暗流就已经开始在涌动了。
这日,张绣回府,便见营中一个校匆匆打马而来,见到张绣之后,滚落马鞍,急道:“将军,不好了,营中有人要擅自离营。”
张绣英眉一扬,道:“无故而离营者,收而鞑之,不听者,斩之。有军法官在,怎的如此慌张?”
校道:“不是一人,而是大伙儿聚众要离营,军中弹压不住,怕惹出大事来,故遣我来速报将军知晓。”
“什么?”张绣一听之下,不由大急,怎么好好的突然营中便有人聚众闹事?军队是他的根本,万万不能有失。听完之后,张绣便忙忙出府,打马向军营驰去。一路上,亲军护卫把张绣紧紧给护住,生怕再发生不忍言之事。
到了军营一看,见两拨人剑拔弩张的正在对峙,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群殴这种大规模流血事件。
张绣拍马赶到,大喝道:“你们干什么?”
张绣久在军中,声威仅次于张济,他一到,两边人马顿时就收敛了。这一边的无疑是张绣的铁杆,见张绣来了,神情激动,七嘴八舌的就嚷嚷了起来。另一边的一伙人,为首的几个对视一眼,却也缓缓把刀收了起来。张绣乃是凉州有名的勇将,在他面前耍大刀,那是找死。
张绣被众人吵得头痛,便一摆手,喝道:“肃声!”身后亲卫就开始击鼓,鼓声一响,大家就安静下来了,各依队列站好。
张绣站在最前,高声道:“选两个人来,与我清楚,我倒要看看,这几日不在,你们在营中想干什么?要翻吗?”
不一会,营中司马和军法官就都站了出来,军司马义愤填膺的道:“禀将军,这几日将军不在,王磊与李安两人便欲离营还家。老将军不在了,他们要卸甲归田。我便将军不在,等将军来之后,让他俩向将军禀明之后,由将军决断。孰料今日这二人便纠集了这许多人来,意欲一道离营。军司马拿了两人,王磊与李安便竟然想要动手!”
张绣面无表情,只把目光从王磊与李安身上一扫,漠然道:“可有此事?”
积年之威,不是虚假,王磊与李安两个只觉得张绣的目光如剑,似能直透灵魂看穿一切,他们行了个军礼,道:“将军,魏司马所言差矣。我们只想回家,一班兄弟们也有些厌倦了,于是便……”
话还没完,张绣就喝道:“够了!王磊、李安,我张家哪里对不起你们?大家都曾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你们要走,可以,但不能骗我。现在,我给你们一个讲实话的机会,再有半句虚言,休怪我不念旧情,这便立斩了你们!”
王磊与李安都是追随张济已久的老人,知道张绣的性子一不二。自己若再遮遮掩掩,搞不好就真的要变成刀下之鬼了。
于是两人顿时就跪了下来,向张绣拜道:“将军,是我等错了,不该鬼迷心窝,贪图富贵……”
却原来,张济这一死,就有人盯上了张济的部队。觉得张绣毕竟年轻,恐怕无法像张济一样牢牢掌控全军。于是就动用上了些许手段。拉拢人么,无非就是封官许愿、升官发财那一套。这一套放什么时代都有用。
这不,王磊与李安两个校尉就心动了。张济死了,军中人心惶惶,士气低落,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王磊与李安自然就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了。他们俩的也没错,他们之前确实是想卸甲归田了,打了一辈子仗,身上也积累了些许家底。回家再买上些良田,带上妻儿在家里好生过日子,岂不是比在这风雨飘摇的破船之上坐等来得要好?
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找到张绣,就被别人给先找上门来了。离开张绣,去往另外一个地方,去了就能官升一级,钱财就更不用了。而且来人离开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了,带走的人越多,到时发下来的赏赐就会越丰厚。
王磊与李安顿时就动心了。来了两波人,王磊与李安经过慎重考虑,左右均衡,决定了下家之后,就准备开始跳槽工作了。
他们先是想离营,被军司马拦住。一看此路不通,就想着干脆带着大伙儿趁营中没什么人注意,一鼓脑冲出去算了。到时就算张绣来了,也为时已晚。
谁曾想,他们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军司马是个心思慎密之人。他见得王磊与李安似有异动,心思一动,又想到这个特殊时刻,于是便不由提高了警惕,加强了防备。所以王磊与李安刚纠集人马冲出来,却是被军司马带着另外一拨人给死死拦住了。与此同时,又派人飞马去找张绣报信。
王磊与李安急了,想要往外冲,却被死死拦住,想要来硬的,对面的又都是多年在一个锅里搅马勺的生死同袍,实在又下不去这个死手,两边正鼓噪吵闹之时,张绣飞马而至……
张绣听完之后,心中大怒,暗中差点把这口钢牙给咬碎了:“我来问你,那客是谁?”
王磊与李安还在犹豫,张绣大怒,到这个时候了,这两个贼厮还想为别人遮掩,于是便大喝道:“莫非真以为我杀不得你们乎?”
王磊与李安无法,这才垂首道:“来者两人,一人自称是董将军的麾下;一人自称是马将军的麾下。”
张绣脑海里一转,顿时就想到了两张脸庞,于是便问道:“可是董尝马腾?”王磊与李安点零头。心中却是叫苦不迭。今日里恶了故主张绣,又把新主董尝马腾给卖了,这长安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