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上浩浩荡荡赶下来几十名北秦的士卒,将离开鹏城的道路方圆几里地方的百姓都驱散开来。5s
令裴长卿没有想到的原来这艘楼船就是北秦的楼船,船中上上下下无论是掌舵的还是摇桨的全都是北秦的士卒。
将鹏城的百姓驱散开之后,蔡敬仲才回到楼船爵室,口吻依旧是恶狠狠的口吻,“已经按照你说的把鹏城百姓驱散开了,开出了一条道路直达东行的驿道。你的几位朋友,也已经到了驿道,等着你呢。”
裴长卿站起身轻声道:“不愧是蔡大人,办事效率就是不一样。世子殿下,还要劳烦您陪在下走最后一段路了。”
这是裴长卿的条件,若是不这么做裴长卿也不介意这寻找七签的路上再多上一位世子。
尹蛟点点头站起身,揜日剑几乎就要贴在他的脖颈上。裴长卿将揜日剑缓缓下移,指在了尹蛟的背脊上。尹蛟从容不迫的往迈步,而裴长卿却对那站在屋门口的蔡敬仲说道:“蔡大人,还需要你前行带路了。”
蔡敬仲一甩袖袍,手中的短剑也直接甩飞出来,钉在了木墙上。似乎就在意料之中,裴长卿只是淡淡笑着,蔡敬仲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手也不难猜到。
蔡敬仲冷哼一声,两手负后在前走着。裴长卿和尹蛟便跟在其后。下了楼船果然四周看不到一个百姓的身影,只有左右一名名北秦的士卒开出的一条道路。
走下楼船,不难从这些士卒的脸上看出惊讶不解和愤怒的表情。但即便是在这种视线下,裴长卿依旧不为所动,抵在尹蛟身后的剑甚至都不曾颤抖一下。
“裴庄主,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会招来怎样的祸患?”
尹蛟淡定的和裴长卿交谈着,裴长卿也稍微对“世子”这个身份稍微有了那么些许的改观。
走在两人前面的蔡敬仲是不是瞥向裴长卿,他的双眼中充满了杀气,这或许是他活了六十余个春秋最为愤怒的一次。
没有选择沉默,也没有选择回避,裴长卿直接回答道:“多少想了想,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世子殿下你和蔡大人不顾其他,立即将此事上奏当今圣上,皇帝一道圣旨下来,在下也就成了被大夏通缉的罪人。稍微好点的话,起码也会被北秦所通缉。”
“既然知道,为何裴庄主你却选择了这么极端的道路。”
一挑眉梢,裴长卿心想这个尹蛟挺聪明的,怎么在这事上就陷进去出不来了呢?
“世子殿下,我想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在下这么做实属出于无奈之举,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我又怎会愿意和偌大的北秦为敌?”
尹蛟回头看了裴长卿一眼。5s
面无表情,看不出他现在究竟是种怎样的心情。
他转过头去颔首道:“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可裴庄主,本君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胆量让你敢这么做,亦或者说,你究竟有着怎样的底气敢和北秦为敌。”
裴长卿不屑笑笑,“在下可没有敢这么做的胆量,更没有什么能够和北秦为敌的底气。我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我想就算不是我,换做其他人身处这种处境下,或许也会搏上一搏。”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一个只要是活物就懂得的道理。”
尹蛟沉默想了想,像是不确定一样开口道:“为了活下去?”
“是了。”裴长卿点点头,“活下去,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虽然也有一句话叫人终有一死,可我还不能就死在这里。更何况,我明明有着能够活下去的手段,我为什么要死呢?”
这位世子殿下的表情还是有些疑惑,不理解的摇了摇头说道:“本君虽然明白,但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为了活下去,不惜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不惜和北秦为敌。就算你这一刻活下去了,难道你就想不到今后的日子你会怎么过活吗?”
路已经走了有那么一段,裴长卿已经能够远远看到沈如是的身影,还有那似乎就等着尹蛟的段云凤。
“当然想得到,但只要能够活下去就还有其他的可能存在,若是现在就死在了这里,死了就是死了,再没有其他的可能。哪怕以后我会被北秦通缉,甚至被整个大夏通缉。但我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其他的办法。路虽然坎坷,但有腿就能走。就算是风雨交加,撑起伞照走不误。活着,就是一个最大的希望。而死了就是死了,一切的可能都将不复存在。”
裴长卿一手把住了尹蛟的肩膀,蔡敬仲惊慌的就要出拳,看裴长卿没有其他动作这才松了口气。
三人站住了脚步,裴长卿看向蔡敬仲说道:“蔡大人,如果我从段云凤哪里得到的消息没有错的话,您以前应该是当今皇帝的太子太傅吧。”
提起往事并没有让蔡敬仲沉重的脸色改变,反倒像是戳到了他的痛处一样,脸色阴沉道:“是又怎样,这与你有何干。”
现在蔡敬仲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如何能够将裴长卿彻底诛杀。裴长卿说的话他也不会往心里去。
看他这副模样,裴长卿干脆说得再直白一些,“我现在已经得罪了北秦的世子殿下,多少也算是得罪了朝廷。也没什么顾忌,反正说与不说都是一个下场。5s还不如就在这里问一问你蔡大人。”
“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的剑缓缓垂下,手却还搭在尹蛟的肩膀上。
“蔡大人,如今的皇上,可是你亲手教出来。你,可还满意这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