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并不觉着这是一个什么足以用来炫耀的资本。
或许东方朝霓觉着是如此,到底到底若是教她看来的话便不是如此的了。
这个世界上,从未有谁比谁矜贵多少,不过只是前世过奈何桥的时候得了一碗孟婆汤,终究是投了一个好出身罢了。
她亦是如此。
陌烟微微低垂下眼眸。
如是这般的想着。
“呵呵。”
东方朝霓听她这样的回答,不晓得究竟是想到了什么,随后唇角吐露出来几分极为凉薄的嘲讽。
大抵,她以为的,因为这些话,而将她的气焰压了下去。
她颇有几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轻蔑神色看了看陌烟,道,“也不晓得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到底是个如何的身份不是。
看看你身上穿的这一身罗裙,如此素净的料子和纹路,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都不时兴的了,竟然也有胆子穿出来见人,难道就不觉得难看么?”
这衣裙?
她对于这样小孩子行径的质问并没有什么情绪,陌烟的目光仅仅只是下意识的落到了身上碧色衣裙上袖口被层层叠叠的银白渲染的繁花,随后抿了抿唇。
依旧是没有说什么。
“我倒是忘记了,你定然是不觉着难看的不是。按照像你这样的出身,如这一般的衣裙,也不知道在你的眼中究竟是如何的巧夺天工来着。”
“不如这位姐姐同我说说,你这一身衣裙,又是伺候了哪位军中将领才得来的?我对此倒是十分的感兴趣了。”
东方朝霓看着她,微微眯起了一双精致的眼眸,若春日间的朝霓花瓣那样明媚的眉眼,在那白皙得略微有些透明的皮肤上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却有一种教人厌恶的味道。
这或许的的确确是一张极为好看的容颜,但是可惜了,如东方子珩所说,东方朝霓硬生生的用如此的面容,活成了让人最厌恶的性格。
不知明辨是非便开口,失了先机。
不知局势便开口,不晓得揣摩脸色行事,为失了优势其二。
不知尊敬对手,失了其三。
陌烟这个时候终于抬起来了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眸,只是那一双眼眸在这般冷丽的容颜上头,显示出来的却是格外的冰凉与平静。
没有任何的怨恨和愤怒。
但是那双眼睛凝视着你的时候,怎么都感觉仿佛被冬日的冰雪包裹了一般不是。
她开了口,在东方朝霓略微有些异色的姿态面前如是说,是若碎雪一般的嗓音,“全部都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东方朝霓很明显不太清楚她口中的意思。
随后便是听得她道,“你觉得倘若如你所说我是这样的身份,还能够接近如此清冷,素来都是不近女色的殿下么?”
“那总归是你这狐媚的行径不是,谁又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
东方朝霓被她说着竟是有了几分哑口无言的味道。
素来都是她压人一头,旁人听着这般的话都是沉默的受了,唯有这碧色衣裙的军中供人玩乐的女子这般的道。
如此素来端着自己的架子,自然而然是蓦然间不晓得应该说些什么,但是她并不愿意承认被陌烟堵话的事实,只是这样撇了撇嘴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