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唐观,也非是皇帝,到底是谁?
宇文琰想到深处。顿时跳了起来,大喝道:“白茱,快!去屋里好好的检查,看王妃的东西都少了哪些?”
白茱微愣。
翠奉侍轻声道:“快去清点一番。”
老王爷看着宇文琰,他不会是又发疯吧?这几日痴痴傻傻的,失魂落魄。
宇文琰急得来回踱步,“不过就是轻浅的伤寒,怎的就越发重了呢?岳父、岳母是寿终正寝的,妍儿说过,她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守护家人平安……”
会不会是江舜诚、虞氏双双与世溘逝。她觉得再没有必要留下。耀东成亲后的近两年的时间里,她天天念叨着要去云游天下。凌薇不应,宇文琰也不同意,会不会是她生气了,所以就……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的。
正说着话,只见蔡七从外面进来,领着几名丫头,捧着晚膳,她神色平静,欠身道:“祖母、翁爹,该用晚膳了!”
宇文琰摆了摆手。有些等不及,大声对着内室道:“白茱,清点好没?到底少了什么?”
白茱未应,翠奉侍朗声道:“在妆盒里找到一封信。”
她移到花厅,不等递来,宇文琰一把夺过。看着信封上的字,咬了咬唇。
耀南道:“父王,这不是母妃的笔迹,瞧着笔迹,倒似……似无名子前辈的。”
宇文琰快速拆开信。但见上面寥寥写着:“宇文琰,弱水尘缘已了,贫道带她远离尘嚣,若有缘自能再见,就此作别!”
宇文琰捧着信,不由得朗声大笑起来:“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妍儿没有死,她是被无名子给带走了,是被他带走了,哈哈……”
可是,他们兄弟都看到的,素妍确实没有呼吸了啊。
耀中双眸发光,喜道:“父王,母妃没死吗?无名子前辈带她去哪儿了?”
宇文琰依是笑着,回味近两年的事,道:“定是你母妃恼我了,当年我与她成亲之时,便曾答应过她,有朝一日要带她云游四海,做一对逍遥快乐的世外夫妻,可这些年,我潜心习武,总不能做到。她一定是和无名子师叔联手,设了这么一个局!要是我再不达成心愿,,她索性诈死离去。”
耀东面露疑色,望着蔡七。
老王爷似信似疑,素妍死了,这是他们都看到的,无名子有这么大的本事收买宫里的太医?
可只有宇文琰和耀中高兴着,仿佛素妍并没有死。
宇文琰挥手道:“不必出殡了,传令下去,王妃未死,是被世外高人带走了。”
“父王……”蔡七轻呼一声。
宇文琰笑着:“你们的母妃没死!”他顿时就似有了精神,满心的欢喜,早前的颓废几乎是一扫而空,嘴里依是呵呵地笑着,“灵堂什么都撤了吧,还有,过几日我便向朝廷呈递袭让王爵的奏疏,耀东啊,你现在也该支撑起一家了,为父要去找你娘。”
因为无名子留下一封人,宇文琰笑了,耀中乐了,连老王爷也跟着欢喜起来,不到半炷香,几乎整个左肩王府都知道,素妍没有死,而是被世外高人给带走了。
灵堂的白幡收了,白灯笼也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到处依旧是一片喜色。
次晨,城门原搭成一片白花花的祭棚竟奇迹般地消失了,唯有地上,还遗留下一枚枚搭过祭棚的小洞,亦或还有几根竹竿。听闻素妍即将出殡,交好的几家,纷纷在城外搭了祭棚,如今听闻人未死,全都成了没用的摆设,竟似一家比一家还拆得快。
耀东、耀南兄弟俩坐在兰若苑的花厅里,这是耀东与蔡七夫妇的寝院。
耀东正色道:“二弟,你怎么看这事?”
耀南也想了许久,“大哥早年在鬼谷宫也是学过医术,而我更是懂晓……”他清楚地记得素妍的脉像,那不是中毒,更不像是服了龟息丸,分明就是死了,难道这世间还有他不知道的毒药。
蔡七轻声道:“二弟的意思是说婆母……”没有说完,小心地看着耀东。
耀南道:“我去降魔观见佐师祖,这些日子他与无名子师叔公走得最近。”
耀东道:“我也去。”
耀南摆手。
耀东坚持道:“我陪你一起去。”
降魔观里,佐天怒面对着兄弟二人的追问,面露难色。这件事,他也是知道一些的,不仅知道,还帮了无名子一起设局。
耀东急道:“师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娘她到底……”
佐天怒看着左右的小道士,抬手道:“你们退下,莫让外人进来。”
耀南的心一沉,一听他说这话便似明白了,如果素妍还活着,他只需要应了就是,宇文琰深爱着素妍,而素妍也同样深爱着宇文琰,以素妍的性子。怎么舍得看宇文琰伤心,素妍定是没了。
佐天怒疏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弱水临死都要再骗你爹一回,唉……她最后的遗愿。便是希望阿琰能坚强地活下去。”
原来,素妍就知道求江书鹏帮忙不成,便又想到了另一个法子,求无名子和佐天怒帮忙,在她死后,让他们带走她的尸体,造成她还活着的假相。以宇文琰的性子,知她活着,定会寻她,既然宇文琰不能如老王爷失去叶氏那般,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