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牢房出来,她浅浅的笑,赫连烨青微蹙眉头,随即也扬起笑脸。
在重新看到阳光明媚时,她的心底如寒冰般冷寂,楚镇还沉浸在即将获得自由的兴奋中,她却永远不会再仁慈的对待恶魔,这许多次的伤害,身边人无辜受牵连,她彻底明白世间的生存之道。
不是你死我活的争权夺势,就是一对一的决斗淘汰,丛林尚且容不下两只猛虎,何况是人类,这个人吃人的社会,她看透了背后的血腥肮脏,但如今她也要习惯残忍嗜血,或许只有始终如一的阳光明媚之际,她心里还会觉得是活着的。
这一次她也要掌握别人的生命,这很残忍,但确实痛快。赫连烨泽给她的承诺,现在是时候去找他了。
“之前的承诺还在吗?”
赫连烨泽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来,已经在等着了,像初次见面一样,他闻着新茶,从氤氲的热气中看到她寡淡的脸。点点头。
“当然,只要我可以做到,不过以后需要算利息,你帮我我帮你,银货两讫,我没有义务。”他伸着两根指头在他们之间比划。
“我想要楚镇的脑袋,还有南宫嫦曦。”她开门见山,等着他干脆的开口,说可以,但接着就有了但是。
“不过,南宫嫦曦没有办法,她恕难从命。”
她冷笑着揶揄道:“赫连烨宸登上皇位,你岂是甘心的人,自己谋划了这么久,没想到让别人捷足先登,要是楚魏皇室突然间灭族,他又如何向天下人交代,你不过是出身配不上,能力绝对不差。”一个久居泥沼的人,最不能听到有人议论他的身世,萧珞就是看到他捏着茶杯的手指忽然间指节鼓起,对他来说这确实有用。
赫连烨泽随即露出一丝邪魅的笑,说,是因为赫连赟把轩辕剑给了赫连烨宸,这才让他登上皇位,跟身世有什么关系。
一个人的野心是藏不住的,如果在面对诱惑依旧表现的毫不在意,一定是有了胸有成竹的计谋,有谁会甘心自己养大的菜被别人摘了去,更何况这个人是赫连烨泽呢!
没想到他根本不说实话,萧珞只好拿出最后的筹码,她也没想到终日懒散张扬,到处惹是生非的赫连烨青才是赫连赟最钟意的继承者,初墨在告诉她这个秘密的时候她也足够惊愕。
她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说着“你可知道那把轩辕剑是留给赫连烨青的?”正如她所想赫连烨泽确实也没把那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当回事,他忽然嘴角的戏谑消失了,认真的看着她,那眼神里突出的杀气让她挪开眼睛看到别处。
悠悠然道:“他已经拥有了碧凌珠,而且他就是宿主,这是足以让天下人趋之若鹜的事,他可兴天下可亡天下的预言想必你也知道。如果你想得到帝位不拿到玖鳯神剑永远都不可能。”
她猜测赫连烨泽在等待的机会就是这把神剑,只要有它征服天下也是不日之事,何况区区一个楚魏。
她在生病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耳边嘀咕着关于玖鳯剑的下落。她一直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真实存在,不过日日必会有一个人在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说起一些事情,而玖鳯就是他说出来的。虽然闭着眼睛但那股清冽的味道不用看都知道是他。
那日赫连烨青像往日一样来看她,只是神色差极了,他提到玖鳯的时候,说的很神秘,但当时的她除了无法摆脱困顿,神志是清醒的,那日他的话犹如在耳。
关于玖鳯的另一半下落,赫连赟已经给了他,正如他之前推测的,宁国的那一半图纸在赫连烨泽的手上。如今他按兵不动是时机未到,她也明白yù_wàng是野心的开始,而赫连烨青也正在这条路上徘徊,他的智谋甚至远超他的两位哥哥,若非如此,又有谁能驱使慕容寒夜一个淡泊名利的人,也卷入朝堂的纷争中。
南宫嫦曦是他的人,还有价值所以他不动,不过楚镇的命她是要定了,而且她赌现在的新皇一定不会追究,甚至还会因为有人替他除了隐患而感激。
也就在同一天晚上,楚魏皇室的所有人都被诛杀殆尽,而且被扣上了造反的罪名。那天夜里,有人提审楚镇,他却想要逃狱,还折了几个看守,而且皇帝居住的别苑也同时起火,里面的人砸门要往出逃,凡事妄图离开的人就地正法。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也足够残忍。
赫连烨青进宫讨说法,皇帝官方的给出是前朝谋反,如果姑息放过了他们,以后如何立威信,朝中又有谁能甘心听命。
得到消息的那天,萧珞哭了出来,她气恼自己的优柔寡断,惹得身边的人因为她受了牵连。还有每日抬头可见的摘星楼,她一个人都不会放过。
最近府里的闲言碎语在在灾祸后变得如雨后春笋都露出头来。不过是因为关于最近新皇要册封有功之臣一事,赫连烨青已经被定了蘭岐王,至于王妃的人选成了谈资。
木樨刚把几个说闲话的小丫头教训了一通,叉着腰气鼓鼓的看着几个花房的伙计像逃跑一样赶紧溜过去,她被一股无名火窜上头,叫住他们问情况。
她坐在亭子里看着木樨闹腾,以前还会顾及颜面,现在完全选择坐视不理,看着她不要太过火就好。
只见没说两句话,木樨就在其中一个人头上拍了一巴掌,她觉得这样子有些太过火了,正要喊她,却被突然出现的一抹倩影当了先。
柳染现在是府里最受欢迎的人,什么地方都有墙头草的人,看见谁得势了,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