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钦脸色微变,目光凌厉的地盯着邴元真,沉声道:“末将能有什么想法,自然与江都共存亡。”
邴元真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建安侯(樊子盖)生前为官清廉、治军严格,病逝之时,隋武帝令文武百官代他入府吊唁,为他送葬的军人就有一万多人,可谓是生得光荣、死亦殊荣。作为建安侯仅存世不多的后人,樊将军难道想为李密陪葬吗?”
“末将不知太师说什么。”樊钦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樊将军乃是将门子弟,骁勇善战,智谋不凡,张童仁之流远不如将军,可是你始终没有表现自己,明显是不想为李密出力。心中效忠的对象始终是大隋王朝。再说你们当年带着宇文化及的首级沿海北上,明显就是打算投奔隋朝,若不是被堵个正着,也不会投降魏军,所以你骗得了李密,却瞒不过我。隋军现在又来了,想必将军正在图谋献城吧?”
樊钦心下一沉,手握刀柄,眼中已经杀机毕露。
邴元真心中有数了,生怕对方一刀子砍过来,若是稀里糊涂的当了李密的殉葬品实在太不划算了,连忙解释道:“实不相瞒,我已经降了隋朝,并和城中细作一直有联系,若不然,我哪会知道江阳仓城落入隋军之手?”
樊钦眼中的杀机慢慢消退,正如邴元真所说,他确实对大隋念念不忘,隶属于他的那一团士兵,处于他绝对控制之下,另外四名旧部分别担任旅帅、队正之职,兵虽少得可怜,可是城中魏军同样不多,一旦攻防战进行到了关键时刻,他完全可以发挥作用。
“樊将军请看。”为了让樊钦彻底相信自己,邴元真将杨侗的特赦令递了过去。
樊钦看到玉玺印章的时候,已经全信了,将信件还了回去,叹息道:“可惜我只有四百名士兵。”
邴元真见他表明心意,悬着心终于落到实处,笑着说道:“隋军在城里也有不少细作,加上将军的四百人,再加上我这个瓦岗老人配合将军,何愁大事不成?”
“好,我听太师的。”樊钦脸上露出了笑容,邴元真虽然倍受冷落,可他毕竟是开创瓦岗基业的元勋,又是李密吞并内部各个小山头势力的支持者,他在军中有着极大的影响力,有他出面联络,比自己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