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个不一时也说不清楚是!”元仁师虽也觉得可耻,可他对这支军队的了解,远比上午才到车免镇的李瑗了解,迅速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段将军这支军队一半是老兵、一半是新兵,在安居县攻打隋军的计划受挫之后,士气本就不高,加上粮饷迟迟不到,将士们怨气极大,虽然被我等强行压了下来,但一直存在着,迟早会爆发起来。段将军前去攻打牛鞞这支乱民,也是打算先将这支兵马击灭,顺势占领牛鞞,将被乱民抢走的钱粮分给将士,以安军心。但人算不如天算,现在骤然遭到伏击,估计是很多将士不想打了。”说到这里,元仁师急急的说道:“殿下,当务之急是援救段将军,毕竟他是当朝驸马,还有一万将士的性命。”
“这我知道。”李瑗走了几步,有些为难的说道:“但问题是保卫车免镇才是我的本职、隋军才是首要之敌,要是这里出现意外,张士贵将军的几万大军就完了。”
“这……”元仁师一时语塞,他也知道李瑗所虑不无道理,但道理是这么一回事,人也得去救,苦笑道:“可是殿下要是按兵不救,没有救援段将军的意思,怎么向圣上和太子交代呢?”
“依卑职之见,不如这样好了…”一旁的李大亮阴险地看了元仁师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如由元司马带原先的一万大军救援段将军好了。”
“我去救?”元仁师吃惊的看着李大亮,张大了嘴。
“元司马,卑职也知道有些不合理,但是殿下初来乍到,对这里的地形了解不深,麾下将士多是疲劳不堪。不说再次中伏,单是走错方向、贻误救援的时间,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相对来说,原先一万大军也养精蓄锐多日,体力、精力都今天才到的五千士兵好。而元司马不仅文武双全,且又是这支军队的临时主将,完全是如臂使指。”李大亮见李瑗陷入沉思,而元仁师似乎也认同了自己的看法,又继续说道:“牛鞞乱民是一帮无军纪、无组织的乌合之众,打打顺风仗还行,一旦战事陷入僵持,就有了退却之志。而段将军的一万大军骤然中计,落了下风,也可以理解,但是段将军是朝中宿将,麾下士兵也是训练有素、堂堂正正的朝廷军,只要他们稳住阵脚,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再以一万精兵为援,定能反败为胜,继而将战火推到牛鞞城,一举将之夺回。”
“好,便依李将军之议!”李瑗看了元仁师一眼,“元司马以为如何?”
“卑职也无异义。”元仁师这时候也觉得李大亮说得有道理,自己似乎比谁都适合带去救援,不仅不反对,还说道:“不过正如李将军之前所言,车免镇为重、隋军为重,只有五千疲兵镇守的话,很难应对突发变故,卑职只需五千士兵足矣,如果战事胜利的话,可以合兵收复牛鞞城,如果不顺,则先把段将军救回,再作他议。”
李瑗点头道:“好,那元司马就带五千精兵前去营救,务必将段将军解救出来。”
“喏。”元仁师应声退下。
…………
半个时辰后,元仁师率领五千军队向牛鞞县方向奔去,一路谨慎的走了约一个时辰,军队渐渐靠近了事发地点。元仁师变化得更加小心,他一边让士兵小心备战,一边派人前去打探消息。
不久,斥候就喜上眉梢的回来向他报告了一个惊人的情报:“启禀司马,前方只有我军士兵在打扫战场,一个敌军也没有了。”
“怎么可能?”元仁师一下子愣住了,这跟他意想的完全不一样啊!惊奇的问道:“不是说段将军就在这里遭到伏击的吗?”
这名斥候迅速答道:“听我军将士说,在遭到伏击之初,我军确实大乱,之前我们遇到的溃兵就是这么来的,但是段将军稳住阵脚之后,杀得乱民反胜为败。”
“干得漂亮!”元仁师听得大喜,他先前被李大亮一暗示,对眼前的大逆转之战深信不疑,大笑道:“乌合之众果然是不成气候的乌合之众,占着出其不意的优势突袭埋伏,虽取得一时之利,可不耐久战,一旦泄了气,就害怕退却了,人数再多,也不是堂堂正正之师的对手。”点评完毕,又问道:“段将军呢?也在打扫战场吗?”
斥候摇头道:“段将军带能战之兵乘胜追击,追杀敌民的溃兵去了,准备一举夺回牛鞞城,所以把打扫战场之事交给了伤兵。”
元仁师也不以为异,想了一想,觉得不管怎样,都应该辅助段纶夺回牛鞞城为重,而李瑗现有一万大军,前方又有张士贵大军顶着了薛万均,就算有隋军来袭,也是为数不多的奇兵,一万士兵怎么说都守是住大营,他立刻令道:“全速前进,协助段将军拿下牛鞞城!”
“喏。”
随着命令下达,队伍加快速度向南方疾奔而去,当他们路过之前的战场时,发现‘唐军伤兵’驱赶着一队队乱民搬运死尸去掩埋,唐军士兵见状,士气陡然一振。
……
而此时,在唐军西面数里外,杨广率领一万军队埋伏在一片森林中,杨广也在密切的注视着那片战场,那是他放下的诱饵,甚至堂而皇之的‘唐军伤兵’和‘俘虏’也是他的人,只要敌军交叉而过,就从背后反杀过来,现在就等车免镇的唐军被诱引上钩。
这时,一名哨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