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泪?姬黎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脸,果然是一手的冰凉:“这是个误会。”她觉得这可真要命,平白无端给原主背了黑锅,受原主情绪影响。
想必按照左漠渡心高气傲的模样,这一通谁也别想好过。
左漠渡:“你最好保佑他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他咬牙切齿,眼里是受了折辱的恨戾。
哪个男人受得了这样的委屈,更别提他是左漠渡,高高在上的左漠渡,平京无冕之王的左漠渡。
他对师姬黎原也没有那么爱,只是他绝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妻子对旁人爱得深沉:“否则,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姬黎受不了委屈:“说了是误会,你怎么不依不饶的。”她说话一快,没有刻意端着,那江南女子婉约腔调也消失不见,反而透露着一股跟左漠渡相似的匪气。
“事到如今,你还是想要护着他。”左漠渡自然不信。
姬黎翻了个白眼,跟书生有关系的是师姬黎又不是她,她护着书生是为了什么。
不过原主如果也有心愿的话,大概会是保护他也不定?
她下意识地套了老想法,转念一想不对,孟婆说了往后她可以不做任务,只要好好活下去就足够了。
见她沉默,左漠渡只当她是被自己说中了心思无话可说,更是怒发冲冠。
“我护着他,谁护着我?”
虽说左漠渡这人做派不至于上来掐死她,倒那不停暴露杀气的感觉还是让她有些不适应。
左漠渡似乎顿了顿,身上的气息也没有那么低。
姬黎这才松了口气,不知道是应该怪左漠渡不懂体谅一个病人,还是应该怪这身体太胆小,明知道左漠渡不好惹仍要挑衅,到头来把自己给吓得战战兢兢:“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一天到晚到底要提几次。”
左漠渡不怒反笑:“这么说来,你在梦中叫别的男人的名字还有理了?”
姬黎摇头:“你只听到了我叫他名字,却不知道我是为何所唤。”
左漠渡看着她,不说话,态度很明显是要让她说清楚。
“我梦见他死了,我杀的,佛祖告诉我,如果不想让他回来报仇就叫三声他的名字,我一介女流哪敢承受这些,自然都叫了。”
左漠渡嘲讽地看着她:“你一共叫了十一声。”
姬黎:“……”
左漠渡:“这又怎么解释。”
“这不是有备无患嘛,多叫几句保险。”
左漠渡踱步过来,停在她的床边,身子微微俯下,那冰凉且带着薄茧的手落在了她的脖子上重重摩挲。
那感觉像是要掐死她一样,姬黎连忙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要怀疑自己啊,难不成你觉得自己连一个男学生还不如?不管你信不信,我今天话就放在这里了,我平时叫的可都是你的名字。”
她说得飞快,只管解释,不管逻辑。
脖子上动作的那只手停住,姬黎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那漆黑的眸子中仿佛终年不见日光的冰川,左漠渡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