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床上坐起来,觉得脑袋有些沉沉的,手撑住前额,看了看表已经11点钟。
门被人骤然推开,夏末活力四射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喊:“姐,你醒了?”
“嗯。”夏初点头。
夏末赶紧跑进来,转身关上门。见她要下床,赶紧过来搀她进卫生间,帮她倒水,挤牙膏,放洗脸水,只差没有帮她刷牙了。
“这么殷勤,是不是有什么事?”夏初看到她这样,忍不住打趣。
“没有啊,你脚受伤了嘛,伺候伺候你应该的。”夏末笑。
夏初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也乐得享受。两人从卫生间出来后,夏末又帮她护理脸部,换衣服,直到弄得差不多,才让她回到床上,说:“你等着,我马上下去端饭菜。”
“不用了,我下去吃就可以。”夏初说。
“你脚受伤了,不要乱动,好好养着才会好。就听我的在上面吃,很快就拿上来。”说完也不给夏初拒绝的机会,人已经跑出夏初的房间。
这丫头越来越怪了,夏初摇头,拿她没有办法。
只是等了一会儿,夏末还没有上来,外面传来汽车喇叭的鸣笛,她不由疑惑地下了床,走到窗边前去察看。只见铁闸外,一辆黑色的加长版劳斯莱斯停在那里,眼眸不由幽深下去。
彼时,夏末出了夏初的房间奔到楼下,喊:“王妈,姐姐的饭菜热一下,我给端上去。”
王妈笑呵呵地从厨房里出来,说:“一直保温着呢,我这就端出来。”
“好嘞。”夏末应着,亲昵地搂着王妈,赞赏地在她的脸上啵了一下。
她是家里的老人,不止受靳氏夫妇器重,夏末三兄妹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夏末等人都将她看作长辈。
王妈也习惯了夏末这样,每当这时心里都暖暖的,笑着转身进了厨房。
这时警卫室的安保过来禀告:“二小姐,外面有位姓颜的先生说来拜访大小姐。”夏初受伤的事,家里的人几乎都知道,靳氏夫妇就算不特别吩咐,他们也自觉不去打扰她的休息。更何况家里一向鲜有陌生人来往,他们也不敢轻易放人进来。
夏末闻言,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沉寂下去。冷着声音说:“就说姐姐不舒服,不见客。”
所有人不管什么时候见她,夏末都是乐呵呵的,不像一般富家子女那般骄奢,此时见她这般模样,倒也吓了那安保一跳,马上称是。
夏末站在一楼的落地窗前,看着那个安保进了警卫室,应该已经与来人通过话。只是那车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堵在铁闸外。
“二小姐,饭菜好了。”身后传来王妈的声音。
夏末回神,端了托盘上去。打开门,便见夏初站在窗边,目光望的正是大门外的方向。
“姐。”夏末喊。
夏初转头,目光与夏末的视线对上,问:“你都知道了?”
夏末既然将颜洗拒之门外,说明一定是知道了他与自己的关糸。
夏末点头,仔细观察着夏初脸上的表情,她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缓慢地走过来,坐到桌边开始安静地吃饭。
“姐姐,我不让他进门,你不生气吗?”夏末问。
那个人,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
“这里是靳家,你有这个权力,我为什么要生气?”夏初反问。
“姐,什么叫这里是靳家?什么叫我有这个权力?你是我的姐姐,你叫靳夏初,你不喜欢你也有权力让他进来。”夏末生气了,不喜欢姐姐这样的说话方式。
夏初看着激动的妹妹,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却帮她捻开粘在唇角的发丝。这举动多少带了些安抚的意味,所以夏末才平静下来。
她看着夏末,说:“夏末,我是靳夏初啊,我永远都是靳家的孩子。所以那个姓颜的,跟我一点关糸都没有。我也想将她拒之门外,既然你做了,我为什么要阻止?”
夏末闻言,眼眶一下子就热了,泪水刷刷地掉下来。她觉得丢脸地抹了一把,却没想到眼泪掉得更凶。只好抱住她,赌气地说:“我不管,反正你永远是我的姐姐。是我们靳家养大你的,你就算将来嫁人,也只能嫁给我哥。永远待在靳家,不能离开这里。不然我一定会骂死你的,骂你忘恩负义。”
这些话里赌气的成份较多,里面带着诸多的霸道和孩子气。可是她却抱得夏初很紧很紧,仿佛真的要失去她一般。
夏初知道,她是爱自己的,一直将自己当作亲姐姐来爱。这个家里的人,没有一个人不爱自己,自己又何尝不爱他们?
“我不会离开靳家,永远不会。”她拍着夏末的背安抚。
颜洗在外面等了很久,久到靳名珩与靳骄阳下班归来。靳名珩下了车,示意佣人将他的车子开进别墅,自己则走到劳斯莱斯前,敲了他的车窗玻璃。
玻璃徐徐下降,露出颜洗的脸,他喊了声:“靳少。”
靳名珩颀长的身子倚在他的窗边,点了支烟,灰白的烟色将那张妖孽的脸萦绕。虽然两差不多的年纪,就连颜洗看着他也不得不感叹,这个男人居然依然可以这般风姿卓越。
靳名珩的目光却望向别墅主楼的三楼方向,夏初的窗口,白纱在微风中轻拂。他说:“颜先生回去,她既不想见你,逼得太紧并没有什么好处。”
“不,她在休息,并不知道我来。是你家小女儿将我拒之门外的。”颜洗说。
靳名珩闻言,目光与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