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与蒲婉,她也不犹豫,立马就回上了“今日本应下雨。”
“为什么?”又是重重几个字。“今天是立夏。”等待答案的我看着她熟悉的侧脸怔了神,玻璃窗上折射出蒲婉平静的眼眸和她笔下未完的字。
一切画面竟都迷离起来,就像一场梦……
“叮咛……”铃声再次响起,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我看了看表,已经放学了。好快……一直难熬的上学时光这一次竟过的如此之快。
我望了望窗外,仍是丝亳不见好转的倾盆大雨,眉头皱了皱,开始收拾东西——得赶快了,还得去帮阿婆送饭呢!
“这是?”蒲婉眼尖的看见了我手中用教科书上上下下、严实夹住的文稿。
我扬了扬手“这就是上学年和你说过的那部短篇小说啊,我已经写完了,今天准备去投稿。”蒲婉怔了怔,眼底不知名情绪飞快流蹿“我……有伞,送你一程?”
蒲婉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青花桐油伞,我总觉得有种莫名的违合感,她从哪里拿出的伞?奇怪!“谢谢。”我迟疑的点了点头。只是那薄纸伞真的能承受住外面的倾盆大雨吗?
一路无言。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以前与蒲婉的关系倒是很好的,但那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原来的她健谈且好相处。
如今,她如此剧变,我倒是不适应起来。倒是蒲婉先开了口“我知道你爱好写文,我有一个故事,不知你是否能将其书写下来?”语罢,她将手伸出伞外欲接那极速飞舞的雨丝却湿尽了衣袖。
她凝望的那沉重的雨点又道“这是一个关于救世的故事。她……名为齐婉。”我暗自计量了一下,的确是个可行的点子,正欲应好,蒲婉却是将伞推入我怀中,钻进了雨里。
倾盆大雨从头灌下,她声音低沉而沙哑“这……全都是一场梦……全都是……”我被这突生的变故惊的有些回不过神来。就这么呆怔的望着雨中的蒲婉。
良久,我回过神来,想将她拉入伞下。她却突然睁开紧闭的双眼,那双墨色的瞳中充满了盈盈水雾,一股强烈的悲凉之感冲击着我。分不清她脸上挂着的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好在很快她就又恢复了先前的高冷模样“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友人,如今也只能请你来书写缚魂书了,拜托!”
“什么?”我有些模不着头脑。蒲婉却自顾自的将伞接过。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语罢,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去。大滴的雨水打的我脑袋生疼,我赶紧抱紧脑袋冲入了雨中。心说,该死!这货果然还是蒲婉!自私自利!
“哗啦哗啦……”复印店外原本正在遂渐减小的雨势突然又转为了瓢泼大雨。我却也顾不上那么多,抱紧手中的复印手稿便向不远处的邮局冲去。雨点很大,打在身上又疼又凉,薄薄的衬衫也被弄湿了大半。怀中紧紧扣着的手稿却是没沾湿一星半点。
麻木的奔跑着,一个踉跄便扑倒在地,怀中的纸页纷纷散落,污秽的雨水浸入其中,在我慌乱的收拾手稿的时候,一双纤纤玉手便出现在我的眼前,头顶不断落下的雨珠也被伞挡在了外面,仅一眼,这伞便吸引住了我的视线,这是一把独特的木制桐油伞。
伞骨上被刻有一些奇异的花纹,透着清幽的淡淡木香,淡的不易察觉,却又令人完全的放松下来。伞面上绘有些许栩栩如生的花朵,群芳争艳,透出缕缕透人芳香。
我惊讶的回眸,来人却是一位身着不知名古装的陌生女子。
她额间朱红点缀,简洁而洒脱的将及腰长发半挽于颈间。纹路复杂的左扣式衣裙,与伞面同纹的朱紫披肩轻系于胸间,又巧妙的在胸前系成一个恰到好处的花结,显得格外亮眼。
我有些惊愣。这……蒲婉今天也是这样类似的装扮。惊愣之下,不自觉的就脱口而出“我不是在做梦吧……”
那女子闻言一怔,随即轻笑起来“是又如何?”
我疑惑,正欲说些什么,却是头脑一阵眩晕,晕过去的那一瞬,似乎看见那女子唇边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煞是刺眼……
那之后,我好像进入了一个若有似无的梦幻之中……总有一些模糊的片段冲进脑海——
这是谁的故事,谁的梦?
我正呐闷的想开口,那名不知何时拦腰抱着我的女子居然就这么将我丢下了。而且还是脸朝下!
“你……”我扒开脸上糊着的稀泥,愤愤的开口。那陌生女子却并不回答,只是用别具深意的目光深深的凝视着我……
那毛骨悚然的感觉惊起了叶问梅一身冷汗,她彻底从睡梦中惊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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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的天上,下着稀零的雨。
叶问梅轻轻跺了跺脚,把扫帚搁至原位。
虽然彻底扫开门口的积水后,她的身上也稍微暖和了那么一点。但还是抵不住门外那多如牛毛的细雨,温柔的,在大衣遮蔽不到的脖颈之上轻拂。
确认锁好门之后,叶问梅才转身迅速的缩了缩脖子,裹紧了身上洗的发白的大衣。正式踏入小雨之中,漫步上学去。
当然也不忘往她冻疮刚消退不少的手上,好好的哈了几口热气。任那暖雾从手心慢慢向眼镜汇集,沉淀下一晚上的思虑。
叶问梅抄小路到校的时候,班上人已经来了不少。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一眼就看见了岑文静。刚准放下给人打声招呼,就被半道上来截胡的黎晴雁气了个倒仰。
傲娇的大小姐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