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王却是动了怒,“你将惜之当成了什么!”
“若无姨母出现,苏惜之在朕的眼中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有些能力的宫侍罢了。”司慕涵不以为意地微笑道,“便是他真的曾经和先帝有过什么,却也不过是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宫侍罢了,朕何必要为了这般一个人而废这般多心思?既然姨母想要,要能拿出让朕满意的交换条件,那朕便拱手相送就是。”
“你——”贵王脸色铁青的可怕,像是下一刻便要冲上前揍司慕涵一顿似的。
司慕涵勾着嘴角微笑道,“怎么?朕这个决定姨母不满意?”
贵王咬着牙,心中虽然因为司慕涵对苏惜之的折辱而愤怒不已,但是却也是对司慕涵的交换条件而动了心,在她看来,如今她和苏惜之之间的最大障碍便是司慕涵,若是她执意不同意,那苏惜之定然不会接纳她,而她却也未必真的能够斗得过她,贵王并不惧怕司慕涵,但是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的对手是大周的皇帝而非普通人,虽然司慕涵生父一事可以让她利用,但是什么叫做帝皇无情她也是见识过的,当初先帝可以牺牲程氏一次,如今司慕涵同样可以牺牲他,况且,贵王心里也是明白,司慕涵未必想认回一个带着耻辱的生父!
所以,若是她这个交易是真的,那她应该接受,也最好接受!
“你真的不会背地里阻拦?”贵王压下了怒意,盯着司慕涵问道。
司慕涵笑了笑,“朕说过,君无戏言!”
贵王盯着司慕涵,似乎是在做最后的审视。
司慕涵一脸坦然,“虽然朕不会再插手,但是苏惜之怎么说也是先帝的人,看在先帝的份上,朕也必须做些事情,因而姨母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说服他给你走,但是若是他始终不愿意,姨母也不能恼羞成怒而做出些什么事情来,更不能因此而迁怒他人!”
贵王冷笑,“只要你不暗中阻难,惜之定然会跟我走!”
司慕涵看了她会儿,对于她眼中自信,不知道该是感到高兴还是该感到悲哀,“姨母可知当日为何会输在先帝的手中吗?”
贵王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扭曲,这是她这一辈子最不想再提起的事情,因为当年她输的并不只皇位,还有她这一生唯一珍爱的那个人!
“姨母有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因为姨母太过于自信。”司慕涵缓缓地道。
贵王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自信是一件好事,但是有时候太过于自信却往往会蒙蔽我们的眼睛,而很多事情,却也往往不是表面所看的那般简单,若是需要知道事情的实质,是需要仔细地去发掘,而这一过程当中,最需要的往往是谨慎,而不是自信。”司慕涵淡淡地道,那些事情她不能说出来,然而既然决定要给他们机会,却也不希望再造成一次悲剧,因而方才会想着提醒她,圣祖皇帝对贵王的教育可以说已经深入了骨子里,她这一生若是不从圣祖皇帝所定下的死路当中走出来,便是再努力,运气再好,却也不会有好结果,“当年苏惜之为何要弃姨母而选先帝,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然而苏惜之这般选择至于他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姨母便没有想过,苏惜之为何做出这般的一个选择?”
贵王盯着司慕涵的眼神透着寒光,仿若要吃人一般,“你是在提醒我,在惜之的心中,最爱的那个人是你母皇吗!?”
司慕涵沉默了会儿,“姨母一直这般认为吗?”
贵王阴沉着面容,没有说话。
司慕涵叹息一声,“姨母便没有想过,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贵王眯着眼问道。
司慕涵看着她,“朕是什么意思不重要,不过若是姨母真的想重拾这段情,那便不妨多用些心思,也多想想。”
“这是我的事情!”贵王冷冷地道,她不愿意让人这般质疑她和惜之之间的事情!“漠北矿山过些时候我便会将所有的地点详细资料交给你,至于你的那个生父,更是不值得我多费心思,不过若是你不守诺言,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你也别怪我这个姨母不念亲情!”
司慕涵点头,“朕说了,君无戏言!”
贵王冷笑一声,随后便起身离开。
“等等。”司慕涵忽然叫住了她。
贵王冷冷地道:“你想反悔吗?!”
“姨母正值盛年,有的是时间,而苏惜之毕竟是曾经是先帝的人,心里难免有些顾忌,便是他心里真的有姨母,也不可能这般快便敞开心扉,姨母若是真心的珍爱这个男子,便不妨多花些时间,慢慢来,有些事情太过于急了,以免逼的太急了酿成悲剧。”司慕涵诚心地道,“朕登基之前,苏惜之对朕有过照拂之恩,朕也不希望他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贵王这些是彻底的有些懵了,难道她真的是为了漠北的矿产还有她的那个生父而违背先前自己所说过的话?此刻她的神情却也是真诚的,眯了眯眼,“我自有分寸!”
“另外,姨母若是想要苏惜之尽快从先帝的记忆当中走出,便在他面前莫要再提及有关先帝和当年的事情了。”司慕涵缓缓道,“既然姨母不介意当年,那便将一切都给忘了,重新开始。”
“这无需你来提醒!”贵王态度虽然还是不甚和善,然而却也没有一开始那般咄咄逼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