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瑞远的这个决定,老夫人听后只是轻轻抿了抿唇,并没有表示不满。
她也明白,太后恩赐全是靠了宁玉纤,哪怕这这份功劳不属于她,但是她也得认了,如果捅了出去,那便是欺君的罪名,就是香芸再得宠,也逃不过一个死,宁家更会被满门抄宰。
许氏尖叫着求饶,那尖锐的嗓音像一道利器划在光洁的大理石面上,格外的刺耳。
两名身材强壮的妈妈将许氏拖了下去,摁在了长板凳上。
啪——
“啊——”
板子声响起,伴随着许氏的痛喊声,宁玉纤跪在屋里,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想要开口,但对上宁瑞远那双充满了腥血的目光时,到嘴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她怯怯的目光望向老夫人,只见对方瞪着她的眼睛像是淬了毒液一般狠吝,宁玉纤又惊又怕的缩回了脖子,听着屋外传来的一声声的叫喊求饶声,哭红了眼睛,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却没人理会她。
宁子衿神情淡然的垂首而立,虽然看不见许氏被打的场面,但听到许氏的惨叫声,心中还是没来由的一阵畅快。
一百大板,虽然死不了,但也就剩一口气了。
最主要的,是许氏在宁瑞远心中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一个凶狠恶毒的女人,再怎么花容月貌,也不可能让一个男人再对她心生怜爱。
要怪也只能怪许氏将主意打到了严妈妈的身上,让她有机可趁。
严妈妈既然给许氏出主意,自然是无阻碍的出入梅院,拿些许氏的首饰,悄悄将铁苋葵粉放在许氏的屋里一点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找准机会。
收买严妈妈的银子,许氏的确没有给这么多,但是不代表孙清然手中没有钱,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报仇血恨,出多少银子也不在话下,而众多珠宝首饰中,只要有一样能够代表出自许氏之手便可以了。
宁子衿本就没有指望许氏因为这件事而死,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岂非太便宜她了?
前世她所受的苦难,哪是许氏随随便便被打死就能偿还的。
她要让许氏睁大眼睛看着,她唯一的女儿,是如何过的生不如死的。
对,就是要她们过的生不如死。
很快,许氏的叫嚷声突然停了下来,一位妈妈走进屋里,低头禀报道:“回老爷,许姨娘晕过去了。”
言外之意是征询宁瑞远的意思,还要不要继续打。
“拿盆水泼醒,继续打。”老夫人沉声说道,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幽深无比的山谷底下传出来,充满了幽邃凌厉。
宁玉纤猝然一惊:“祖母,求您高抬贵手。”
老夫人眼睛阂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完全当宁玉纤的求饶在放屁。
宁玉纤见老夫人不为所动,又望向宁瑞远:“父亲……”
只是她才开口,便被宁瑞远怒声打断:“怎么,你是想忤逆为父的意思吗?来人,请大秀回云轩。”叫你闭嘴还敢说话,不是忤逆是什么。
这是要将宁玉纤给强行送回去。
不多时,就有两名丫环走到了宁玉纤的身旁:“大秀,请。”
“不,我不回去,父亲,请看在女儿为敬献寿礼有功,太后娘娘欢心的份上,饶过姨娘。”宁玉纤伸手推开身侧的两名丫环,站起身对宁瑞远说道,坚定的目光,毫不畏惧,一副为了许氏豁出去的模样。
那义正言辞的话说起来一点也不害臊,还真将那副刺绣当成自己的东西了。
好一个孝顺的女儿,若旁人看见还真得为生得这样一个好女儿欣慰。
别人不了解宁玉纤,但宁子衿却很明白,宁玉纤这完全是为了她自己,她虽然得芸妃喜欢,但芸妃远在宫中,手伸不到宁府里来,更不能时时护着她,在这个府里,只有许氏是她唯一的依靠,如果许氏有个三长两短,那她的日子就会过的举步维坚,哪怕她得了太后的青睐,不见得会过的风生水起。
宁玉纤觉得,只要有许氏在,她们就还有翻身的机会,宁玉纤不会任自己落到落魄的地步。
“身为宁家女儿,为宁家争光本就是份内之事,小小年纪,只会邀功,如何能成大事。”老夫人严厉的批判道,横看竖看就是不顺眼。
宁瑞远虽然骄傲宁玉纤有如此大的成就,但听老夫人这么一说,也觉得小小年纪就将自己的功劳拿出来显摆,而且还邀功,心中也有了几分不快,但倒底看在宁玉纤的面上没有发作,只是阴着脸训道:“你祖母说的是,得了功劳是本事,拿出来邀功实在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毫无端庄大体之气,日后走出去难免叫人觉得幸子气。”
宁玉纤没来由的被训,气得心中郁结:“我……”
“好了,将大秀带走。”宁瑞远不想再听宁玉纤说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叫丫环拉了出去。
一百大板,许氏总共晕过去五次,一次比一次晕的久,泼冷水的次数也一次比一次多,天气本来就凉,再拿凉水泼下去,无疑是雪上加霜。
当板子打完,许氏的身上早已鲜血淋漓,伏在凳子上气若游丝,只剩最后一口气在。
“回老爷,仗责完毕。”侍卫在门口大声禀报着。
宁瑞远厌恶的皱了皱眉:“拖回梅院,派人严加看管,将梅院所有下人都发卖出去。”
言外之意,是要将许氏给软禁了,不许人探望,不许人伺候,不许她出来,这样关在梅院里,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