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衿在心中这般想到。
处罚完许氏,宁瑞远又细细的寻问了钱大夫关于孙清然的身体状况,当得到了钱大夫再三保证不会妨碍以后怀孕的可能后,他才放心的离开。
老夫人慈爱的安慰了几句,让刘妈妈留下来好好照顾孙清然,这才由宁子衿陪着离开。
两个妈妈半拖半拽的将许氏拖回了梅院,将她扔在床上后便开始执行宁瑞远的命令,将梅院里所有的丫环都赶了出去,就是许氏的贴身丫环,巧碧也不例外。
一时间,整个梅院响起一片哭天抢地哀嚎声,一但发卖出去,她们这些奴婢的日子还能好过?
“求求你,让我留下来照顾许姨娘,求求你了。”
巧碧哭喊着向前来赶人的妈妈哀求道。
她自进了宁府,这卖身契就在老夫人的手里,与其被发卖出去日后过的生不如死,还不如留下来伺候许氏,虽然许氏如今失宠,但伺候她至少比发卖掉强。
一名妈妈推开巧碧,傲慢的扬着头,轻蔑的说道:“我不过是个奴婢,哪有权利将你留下,许姨娘丧心病狂毒害小少爷跟孙姨娘,老爷跟老夫人仁慈才留得她一条性命,你们这些奴才帮着许姨娘助纣为虐,哪里能容,没有处死而是发卖出府就该偷着乐了,还想留下来,做梦。”
以前,当许氏正得宁瑞远宠爱的时候,府里所有人都要敬她三分。
可是现在,许氏的做出残害老爷子嗣的恶事,岂有翻身的机会?当老爷是傻子吗?
竹院
屋外寒冷刺骨,屋里却是温暖如春,地上铺着厚厚的毛绒地毯,光着脚站在上面,一片软软的暖意。
在这府中,也只有老夫人的屋里跟孙清然的竹院有这样的待遇。
宁瑞远这是怜惜孙清然刚刚小产身子孱弱。
刘妈妈怕这屋里还留有任何一点铁苋葵的味道,或者别的不知明的东西来残害孙清然的身子,硬是命人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方肯罢休。
忙完了,她才坐在床边,秦妈妈立即奉上热茶,随侍在一旁。
“没想到许姨娘如此心狠手辣,先前企图毁去二秀清白叫她不得做人也就罢了,如今更是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下起了毒手,这后宅内院的斗争,当真是防不胜防,清然,你可后悔?”
孙清然咬唇看着刘妈妈,心绪千回百转。
后悔?
当知道是许氏害死她儿的时候,她的心里有过后悔,如果嫁去普通百姓家,是否就能保住她的孩子。
可是这样的日子不是她甘心过的,之前是她没有足够的防备之心,上过一次当,还学不会乖吗,何况她付出的代价,是她第一个孩子,所以她不允许自己后悔,许氏欠她的孩子的命,欠她的债,她要加倍的拿回来了。
“姨母,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我只有往前走。”
孙清然淡淡的声音,平静的说道。
赵氏疯了被送出了宁府,许氏又被老爷重罚从此失去了老爷信任跟疼爱,而今在整个宁府中,只有她一个姨娘,拒这不会是永久的事情,但是短时间之内,是她一人得到了老爷全心全意的疼爱呵护,相信不久之后,她的肚子定能再次传来好消息,只要能一举得男,她在府中的地位将会牢不可破。
刘妈妈无耐的看了眼孙清然,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声,也是她多话了,就算后悔又如何,都已经是老爷的姨娘了,还能说不愿当,就不当了的吗?
“好在有惊无险,许姨娘也得到了报应。”刘妈妈说道。
孙清然闻言,眼底蓦地划过一抹狠毒之色,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叫人发现。
只是被打了一百大板就是报应吗?不,远远不够,就如二秀所说的那样,死是最容易解脱的事情,也是最便宜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叫许氏死的这么便宜。
“这一次,还真多亏了二秀,姨母说的对,跟二秀亲近,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对于刘妈妈,孙清然并没有多加隐瞒这一次的事情,而当刘妈妈听完孙清然的话后,一双眼睛更是瞪的如铜铃般大小,张大嘴巴怎么也合不拢。
她是知道二秀聪慧冷静,心思细腻,但却意外这一次的布局,都出自二秀之手。
这等心机,这等手段,真的属于一个十三岁的孝子吗?
刘妈妈惊诧,却不反感,相反心里很感激宁子衿这般出手相助。
孙清然不担心刘妈妈会将这件事随意乱说,毕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又跟在老夫人身边数十年,看得多,听得也多,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算是老夫人,刘妈妈也懂得适可而止,毕竟如果二秀想让老夫人知道,她自然会去跟老夫人明说,容不得她一个奴婢多嘴。
许氏一被送回梅院,宁玉纤便巴巴的跑来,却被门口看守的侍卫挡住了,想要硬闯,胸前立即奉上了两把明晃晃,泛着淡淡的乌青的大刀,吓得宁玉纤脸色一白,悻悻的退了回去。
她跑到宁瑞远面前,跪求宁瑞远让她进梅院看看许氏,却被宁瑞远无情拒绝了。
“爹,就算你不让女儿去见见姨娘,也求你替姨娘请个大夫吧。”宁玉纤跪在直,哭红了眼睛,说道。
宁瑞远眉头轻轻一拧,无数威严尽散:“滚回你的云轩好好呆着,为父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说罢,他一甩袖,扬长离去。
现在的宁瑞远正在气头上,刚打完就替许氏请大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