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商本想着等到皇帝征美女的时候,就把女儿送进掖庭宫。因为他听很多人说过,皇帝非常好色。只要能被他看上的,少说也能封个采女。如果能宠冠后宫,那当上皇后也不是不可能,因为他听说皇帝很不喜欢当今的皇后。为了飞黄腾达,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为了实现这个梦想,他拒绝了所有上门提亲的人。可现在,他的女儿却成了烫手的山芋。他既无法将其送进宫内,又没有办法将他嫁入别家。
“求求你们别过来!谁来救救我!”邻家女子惨烈的哭喊声又传了过来。薛萦吓得一头钻进母亲的怀中便闭上双眼,再也不敢睁开。
“老头子,你快想个办法吧!再这样下去,就算贼人不来,咱的女儿也快被隔壁的小英吓疯了”中年妇女像薛商抱怨道。
“你懂什么!”薛商本就烦躁无比,经女人一抱怨,心情更加恶劣,他怒气冲冲地说道:“当初是你跟我说咱姑娘进了宫会如何如何,现在皇帝驾崩了,这皇宫一时半会进不去了,你到怪起我来了!”
因为丈夫的呵斥,妇人眼泪夺眶而出,她抽泣道:“去年张郎官来咱家提亲,要纳咱的女儿为妾,人家上来就拿一锭金子做聘礼。我都说答应了,可是你呢?我看你就是被那看不见、摸不着的金银财宝给蒙了心!”
“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薛商骂道:“妇人之见,收下那一锭金子,把女儿嫁给人家做妾,你能吃一辈子啊。咱们现在能动弹,还能种那几亩薄田,混个温饱。以后要是老了,干不动了,吃谁的去?你知道现在一斛米要多少钱吗?”
女人自知理亏,把头低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她见自己的男人不再发脾气,便转移话题道:“这隔壁老张家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孽,死的死,疯的疯。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散了。剩下他们孤儿寡母,以后该怎么活啊!”
薛商长叹一口气说道:“明天一大早,你拿些粮食给老张家送去,说到底要不是那天他家小英在门口织布,吸引了贼人的注意,现在倒霉的可就是咱家了!咱家可欠着人家的情啊!”
为妃不狠,地位不稳
当“管霸、苏康”这两个人的名字飞进窦妙的耳朵时,她的思绪一下子回到许多年前她做皇后的日子。刘志将她作为摆设,甚至一度想废掉她,那些受到皇帝宠幸的女人更是对她颐指气使,认为她占据了一个不配占据的位置。这还不算,就连一些宦官都不把她放在眼里。终于等到刘志驾崩,媳妇熬成婆,她打算向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女人们复仇,除了赐死田圣比较顺利外,其余均遭到管霸、苏康二人的阻拦。所以当窦妙听到群臣提议诛杀此二人的时候,她的内心一阵狂喜。复仇的怒火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在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她对着刘宏点了点头,示意刘宏立即同意大臣们的请求。
“准奏”年幼的刘宏紧张的抬起了手,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这一刻群臣山呼万岁,士大夫们终于扬眉吐气一回,窦妙春风满面,她在享受复仇的快感,皇帝刘宏则对这一切感到非常新奇,“准奏”二字竟能让这么多的人对自己顶礼膜拜,当皇帝真是太威风了。
管霸、苏康身首异处,对诛除宦官集团的试探非常成功。窦武之所以没有将曹节、王甫列为首先诛除的对象,这完全出自陈蕃的计划。陈蕃这样做的目的有二:一方面是因为曹节、王甫二人在朝中党羽甚多,势力盘根错节,万一遇到阻碍,则进退失据;另一方面,太后窦妙在这件事上所持的态度至关重要。如果得不到窦妙的全力支持,彻底解决中宫乱政的问题势必困难重重。如今投石问路已经完成,接下来就要上演重头戏了。
永安宫景福殿,太后窦妙在大将军窦武的请求下屏退所有宫人,面对跪在自己面前的父亲,窦妙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现在窦家声势如日中天,有什么样的事情还需要屏退宫人?尽管心中有疑惑,此刻的窦妙心情是非常舒畅的。现在她没事的时候就会一个人静静的回味田圣被赐死的经过,对方那磕头如捣蒜的丑态、苦苦哀求的样子……想到开心处,她一个人都会在空旷的房子里笑出声来。
现在的窦妙与半年前相比判若两人,扬眉吐气的她容光焕发,身着太后华服的她除了端庄典雅,竟还带有新婚少妇的神态。那涂了樱红色胭脂的红唇更将这种神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窦妙樱唇轻启道:“父亲快快请起!”
“谢太后。”窦武恭敬地从地上起身。
窦妙开口说道:“前朝积弊已久,现朝中诸事繁杂,大小事情都要靠父亲一人打理,父亲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谢太后关心!”窦武小声说道:“今天老臣进宫面见太后,就是为一件大事而来。由于事关重大,老陈不敢一人做主,还需太后允许方能实行。”
“什么事情如此重要,需要父亲亲自入宫?”窦妙漫不经心地问道,在她看来父亲在许多事情的处理上都过于迂腐,尤其是